草如茵,童子解下鞍,任由马匹在附近吃草。
他却飞身上树,掏出干粮进食,白云飘飘,阳光越来越强烈。
树上的绿叶蔽日,倒是一个休息的好地方。
“嘀哒,嘀哒……”
忽然,远处传来马蹄声,急如擂鼓似的,跟着望见一群人马,从南向北驰来。
童子拨开枝叶,偷眼望了一阵,心中暗自纳闷,人马突然停在他藏身之树的附近。
前面那一批人刚停下,后面这批也迅即追到,双方都是刀剑在握,散发出一股杀气。
前面那批人之中,有个五十来岁,身材矮小,长得獐头鼠目的人,喝问:“宋威,你真的要赶尽杀绝?”
后面这批人马里,驰出一匹黑马,马上骑着一个虬须汉,额上长了一块胎记,也是五十出点头。
他闻言气忿的道:“二哥,你这话真教人不懂,今日正是咱们三年一次比武之期,为何不辞而别?又把大哥留下的秘笈带走?”
“哈哈……”另外那个人大笑,声音沙哑无力。
童子忖道:“此人莫非受了伤?”
那人笑毕怒道:“今天算我贺松林栽了,你要杀便杀,何必假惺惺呢?”
宋威狐疑道:“二哥此言何意?私自取走秘笼,又……”
贺松林咆哮的道:“住口,今天你我兄弟之情已尽,你若自问心无愧,便请先回去,明年端阳再来华山决一雌雄。”
“哈哈……”宋威一声长笑,说:“你既不仁在先,别怪小弟不义在后,今日若不放下秘笈,休想离开此地。”
贺松林身边的一个橙衣中年美妇,满怀怨恨地道:“我在你谷中中毒,尚未跟你算帐,不想你赶尽杀绝,宋威,你好毒辣的手段。”
宋威的色疾变,冷冷地说:“小弟早料到二哥及二嫂,必会怀疑起我下的毒。”
那中年美妇娇叱道:“不是你不有谁?”
宋威冷冷一笑,说:“二嫂何不问你宝贝女儿?”
中年美妇“呸”了一声,怒道:“你既然有胆下毒,却无胆承认,反而倒咬一口,天下无耻之徒你算是第一个。”
宋威笑容陡敛,没好气道:“二嫂血喷人,是想迫小弟提前动手?嘿嘿,若果小弟有心下毒,何不下穿肠喉之剧毒,而下会”破功散“?”
贺松林脸色一变,回头沉声喝问:“珠儿,你三叔说的可是真话?”
“我……”
他身后那个少女听后,身子起了一阵颤抖。
她平生最怕父亲,一时之间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一急之下,“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嘿嘿……”宋威冷笑。
童子认出那少女,正是自己在饭店遇到的那个被唤珠珠的姑娘。
贺松林脸色铁青,盛怒道:“好个吃里扒外的丫头,连自己父母都不要了?”
少女忙伏在她母亲怀里,哭说:“爹,女儿……”
贺松林气得全身发抖,驾道:“瞎了眼的丫头,竟会看上宋廷贵那个油脸滑嘴的小子。哼哼,云秀,你教的好女儿,你挑的好女婿。”
他妻子何云秀,也日又气又窘,涩声说:“珠儿,你……你岂能连爹娘也害了,威哥,珠儿年纪还小,不知好歹,你千万不要气坏了身子。”
话还未说完,贺松林已“哇”地了一口鲜血。
他一生英雄自负,除了他结义大哥之外,其余全不在他眼中,想不到今日连番失算。更想不到下毒使自己丧失功力的,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心中之气恼,一发不能收拾,终于忍不住咯出鲜血。
何云秀、贺珠珠见状大惊,加忙上前扶他。
贺松林怒火高升,咆哮:“滚开。”
然后,他转头对宋威道:“所谓”虎落平由遭犬欺“,贺松林今天如你愿了,来吧!”
说罢,飞身跃下马。
宋威冷冷地说:“你管不了自己的女儿,又能怪谁呢?今日若不成全你,万一传扬出去,岂不让人笑话我怕你。”
何云秀怕丈夫有失,慌忙拔出月牙刀,站在贺松林的身旁。
宋威疾言厉色道:“你们夫妻一起上吧,今天我就成你们之愿……不愿同年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日死死?”
他左掌右爪同时,把贺松林和何云秀罩住。
贺松林夫妇奋力抵挡,可惜他们此刻只剩不到三成功力。
二十招之后,已是气喘吁吁,两人的阵脚大乱。
贺珠珠悔愧交集,看了场上一跟,知道剑盟精英,今日将丧命于此。
而且,自己父母的性命也要赔上,想到这里悲从心来。
“呛。”的一声。
她拔出了佩剑,叫道:“爹爹,娘亲,女儿对不起您两位老人家,女儿先走一步了。”
言讫,抬剑往颈上抹去。
童子一听她的话语,便知她想自刎,慌忙拆下一枝树枝,当做飞镖扬手掷去。
贺珠珠自忖必死,不料剑身一歪,伤了自己的肩膊。
眼着,见到一袭青影,自树上飘落在地上。
童子劝道:“姑娘何必自杀?你老爸老妈也未必会死。”
说罢,便仍一阵风冲入场中,摺扇一展即并,手腕一旋,扇尖泛起一团扇花,扫向宋威的双眼。
“嘎。”
宋威吃了一惊,不知道这个人怎能避过自己手下,悄悄地闯了进来。
“小子你是何人?胆敢破坏宋某的事。”
童子笑道:“哇操,贺松林你们退下。”
摺扇攻势不竭,倏地刺向宋威左掌心。
宋威急忙化掌为抓,五指如勾,向童子的摺扇扣去。
“嘿嘿。”
童子轻笑一声,手腕即翻,向宋威的腕间切去。
宋威一边抵挡,一边大声的下令:“快动手,别让剑盟的人走漏一个。”
“是。”
手下闻令应了声,把对方人马包围起来,跟着双方便展开撕杀。
“铿铿……”
“啊……”
“哎哟喂。”
童子开口道:“你若放过这些人,我便饶你不死。”
宋威讪笑说:“小子,你在说梦话呀?”
童子不由恼火,道:“哇操,你是不见棺材不流泪,那我只好成全你了。”
一柄摺扇,“唰……”使得更快更绝。
眨眼间,连攻三十六式。
宋威心头思忖:“这小子不知是何来历,怎么武功如此之高?”
当下,他口中忙道:“小兄弟是谁,何门何派?”
童子边攻边说:“我叫童子,人家叫我童子鸡,你听过没有呀?”
“无名小辈,老夫就把你阉了,变阉鸡,看你还嚣不嚣张。”
“哇操,你自忖比紫东来如何?”
宋威一怔道:“他是你的什么人?”
童子笑容可掏说:“哇操,他对我还不敢说这种话,起码他拼尽全力打不败我。”
宋威倒吸一口冷气。
这两年紫东来的名头是越来越大了,他实在不信童子能与紫东来战成平手。
童子偷眼一瞧,只见贺松林夫妇被一个壮汉,迫得连连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