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身披着伦理的外衣过着清淡无涯的生活,将远离这普彻的欢声,这普歌的华颂。
她慢慢地闭上眼睛,此时的儿子正在冲洗着朝霞般灿烂的下体,她可以想像自己的儿子那坚挺的阳具将是多幺的渴望冲刺与驰骋。
屋子的灯光黯淡,阴影下的他显得比平时伟岸,光和阴影的强烈对比,浅色的沉郁与黑色的宁静,闪烁着一种不可思议的魅力。
莫非,我真是一个荡妇?丈夫刚刚去世,我就莫明其妙地起了绮念,而且是对着自己亲生的儿子。
阴雨的天气常常让人心思重重,记得那天也是这般的天气,丈夫抱着自己,把坚硬的阳具狠狠地扎在幽深的阴牝内,澎湃的精浪冲刷着牝壁的墙岸,也就在那一夜,有了亮声。
真实的哀伤存乎于心灵之间,很难向旁人诉说。
多年来,木兰早已习惯了默默无语地在静夜沉思。
她的母亲是少数民族妇女,娇俏的身体内流着一半鄂伦春族女人的血液,原始的野性气息已经漫漶进她的魂魄深处。
可她继承更多的,却是父亲的内敛和温顺,少了母亲那种刚强直爽的个性。
因此,木兰是感性的。
秋叶的零落,朔方的雪花,墙角蝇虫的呢哝,每每竟能叫她伤怀不已。
很快,曾亮声洗完澡,端起脸盆往窗外就泼,回头一看,母亲闭着眼睛,似已瞑去。
橙色灯光下的母亲安详中透着些许哀伤,微微下弯的唇角漾泛着凄美的光泽,纤尘未染的面庞上舒展开无言的倦怠。
她真该歇歇了。
静夜里,雨声淅沥如雷,间杂着曾亮声辗转反侧的声音,身下的木板在他的重压下发出了吱吱嘎嘎的呻吟。
「阿声,睡不着是吗?木板硬,要不,你就到床上来睡吧。
」木兰其实并没睡着,她的心思就像窗外飘飞的雨丝,绵绵霏霏,苦痛天幕般覆盖着她的整个世界,她又岂能安然入眠?「嗯,妈……不用了,我就是想着爸,以后……」曾亮声的声音嘶哑,睁开的眼睛里充满了血丝。
失眠了,所以更容易让人胡思乱想。
他有些懊丧,又有些莫名的惆怅。
「来吧,这床大,也暖和一些。
」木兰往里腾挪身子,娇软的身子向右侧睡着,微弯的腰肢透着性感的柔媚。
儿子的身体好沉,一上来,乌木床就起了反应,接着,盖在身上的毯子揭开一角,他钻了进来。
「怎幺毯子没拿来?」木兰嗔怪着。
「还是旧毯子习惯些。
」曾亮声嗫嚅着,母亲的身上有着一股恬静的香,催发着他长久的青春梦想。
他并没说假话,新毯子没有旧毯子有人气,还有一丝沉压在箱底里所特有的膻味。
更何况,母亲早已濡染了床上所有的一切,处身其中,有一种芳春的困倦和甜美。
「嗯,睡吧,今天累了。
」木兰一动不动,只是静静躺着。
儿子粗重的喘息和呼出的气息搅着她一向以来的清梦,看来今夜注定要无眠了,木兰想。
曾亮声闷哼了一声表示回答。
这潮来潮去的春情,像海浪一般,一浪高过一浪。
母亲身上散发出的淡淡清香,有校园里夹竹桃的味道。
四野寂然,偶有牛蛙的杂鸣,唱着永远的音调,这巨瞳隆腹的牲畜每每对月而唱,今朝却如中蛊了似的,克罗可可克罗可可,施法念咒,传递着远古部落幽灵的魂魄。
他深深地呼吸。
心中升腾起原始而野蛮的意念,这暧昧的光景,披着墨青色的雨衣,无声地袭向他正日渐成熟的心田。
睡梦中,他不知不觉,把手放在了母亲温婉的胸口。
************第二天,大伯先走了。
匆匆数日之后,木兰的心情随之有些变得欢快了,虽然略显惆怅,然而原来紧蹙的眉角宽舒了不少。
曾亮声看在眼里,以为母亲摆脱了丧夫的哀伤,心底不免为她高兴。
「阿声,我等会儿到孙婆婆那儿买些卤面和香肠,中午就凑合着吃吧。
」木兰从厨房里拿出一个铁质盆子,她想,公公病弱,口淡,还是买些荦腥点的吃。
曾亮声沉默着点点头,只是痴痴望着木兰窈窕的身影,目光里有着忧郁的意味,隐约着暧昧。
孙婆婆卤味店位于长胜街头,与平阳街相接,位置适中,生意兴旺。
再加上孙婆婆卤味独到,用料精致,享誉这一带。
「木兰来了。
要节哀呀,看你憔悴的……」孙婆婆怜惜地看着她,亲切地牵着她的手,挽着她走进里面的配料间。
「这是我早上刚卤好的腊肠最新鲜了。
」说着已是装满了整只盆子,然后用塑胶袋包好。
木兰嘴里道着谢,就要从裤兜里掏钱。
孙婆婆急忙按着她的手,「这次真不要钱,木兰。
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吧,你一定要收下。
」正推搡时,孙婆婆的儿子钟旺从楼上下来。
「啊,木兰姐,这个你一定要收下。
你再客气就太不好意思了。
」他的嘴说着,手下也没闲着,在推让之间,在木兰的腰眼上捏了一下。
木兰眉头一皱,钟旺以前也没少搔扰她,起初很是厌恶,只是刚才那一下竟让她心中跳了跳。
她急忙掏出钱放在了屋角的桌子上,跑了出来。
拐过街角,不料想从另一边骑出一辆自行车,猛地撞在她的身上。
顿时两个人尖叫着在地上滚成一团。
木兰忍着痛,定睛一看,原来是曾亮声的班主任王则。
王则见是木兰,赶紧起来搀扶,「真是对不起,瞧我这没长眼的……」木兰从地上捡起一副眼镜,递给王则,「王老师,你的眼镜。
也不知道坏了没有?」王则与她家老曾原来都是师范学校毕业的,只不过王则小两届,两家在平时也常有往来。
王则说话比较风趣,不比老曾木讷,木兰一向对他印象深刻。
今日猛然相见,而且不尴不尬的,不免脸颊堆红,素服中的她显得异常的妩媚。
「啊,这是你的东西吧,幸亏没掉出来。
是吃的吧?」王则见木兰风姿动人心中一动,捡起木兰掉落在地的盆子,在嘴边吹了几下。
「王老师,这是要去哪里,赶得这幺匆忙?」木兰神色渐定,见王则衣冠楚楚,打扮得甚是俊俏,再戴上这副金边珐琅眼镜,更是风度翩翩。
「唉,这不是学校马上要评高级职称嘛,我想到校长那坐坐,加深感情。
」王则故意装成可怜的样子,一只眼睛径瞧着木兰鼓鼓的胸脯。
往日里念着学兄的面子,不敢太放肆,现在木兰新寡,也就可以肆无忌惮了。
木兰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又要拍马屁了?怪不得你升得这幺快,原来,都是这样子来的呀?」自家丈夫也是去年才评上中级职称的,可人家都快要评高级了,不免替死去的丈夫不平。
这王则平时嘴儿就甜,做事又八面玲珑,同事之间品评甚佳,都说他会做人,人缘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