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她们连说带比划了半天。
她们俩只是耸肩表示爱莫能助,最后司机无奈的开着车又去前面找别人问路去了。
俩人继续走着,经过阿米尔所在的那栋建筑时,多往上面扫了几眼,手里的相机咔嚓咔嚓,然后接着走,往前面就拐进了小巷,向建筑的后面拐去。
而那辆开不起来速度的路虎到了这栋建筑前面的时候,司机和车上的人干脆下来进了一楼打听道路,而几个人的眼神则时不时的扫视着屋内的摆设布置,楼梯在哪儿窗户在哪儿后门在哪儿都记清楚了。
过了会儿,街上开过来一辆军车,大卡车上或坐或站着七八个挎着冲锋枪的e国士兵,冲着挡路的路虎狂按喇叭,那司机赶紧又回来了,把车靠到路边。
不料军车没走,那些士兵们下来了,直接进了一楼,坐那儿看样子准备吃饭。
司机看着这帮当兵的,和车内的同伴们交换了个眼神,开着车又继续往前了。
这一切,阿米尔都没察觉,此时他正无聊的躺在床上,这里对他来说,既是避难所,又是个监狱。
(分隔线)4月11号,e国丹卡利亚省,多克图莫市东区。
凤舞带着那副酷酷的墨镜,坐在路边的一个咖啡座里,优雅的喝着咖啡。
从吉布提来到e国并不费什幺事,但是时间不等人,她必须在行动最佳时机到来之前把钱交给孟尼力克,同时还要保证自己的身份不暴露,所以她必须抓紧时间。
根据情报,她要等的人今天就会露面了,马路斜对面是一家酒店,东星矿业的那帮人会起来这里下榻。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之后,车来了,凤舞果然看到了飞机上的那帮人,也看到了吕哲。
吕哲此时可没看到凤舞,他现在心里还真是特别的激动。
心想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在国外真正能靠得住的还只有华人同胞,这次能出来还真是多亏了这位老华侨,同时对于洪世泰的印象也有改观,要不是他联系上这位老华侨,这次从酒店脱身都成问题。
一帮人在那个老华侨的安排下进了酒店,凤舞在酒店门口瞧了一眼,看到了吕哲的背影,就像个盯上了小母鸡的狐狸精一样露出一丝奸笑,然后转身走了。
“怎幺回事,怎幺这麽突然就走了?是谈判谈好了?”房间里,吕哲问一脸倦容的苏晨。
他作为此行的安全主管用不着参加谈判,这几天在那高尔夫酒店里感觉过得挺美的,和另一个来凑数的小子白鹏到处溜达。
有时候老大出去他就跟着随行,去银行去什幺政府机构,总之都是合作方安排好的用不着操心,有时候还要帮忙翻译文本,而且听苏晨回来跟他说的好像谈判有进展,他都没想到怎幺突然昨天开会说是要换酒店,离开那里,并问他意见。
他能有什幺意见,领导说什幺是什幺呗。
而且从安全的角度来看,他们没开车过来,住在这里和外面交通断绝,而且手机信号不知什幺原因好像也很差。
在这里等于说跟与世隔绝了一样,万一谈判谈不拢,离开都成问题,外面的草原上有狮子老虎在到处溜达,那可都是野生的不是圈养的,真是会吃人的。
所以吕哲把这几层关系一说,老大立刻决定换酒店。
“没谈好呢,哪儿那幺容易啊?”苏晨躺在床上不想起来,这两天给她累坏了,对方光是合同就准备了七本,全是英语的,里面还有很多非常拗口的法律专业表述,时间紧翻译就不容易,全部看一遍都难。
主力翻译就她一个人,公司的几个大头虽然也会英语,但是都是野路子,比不上她这个正宗科班出身的翻译,这两天她真是出了大力了。
“那怎幺不在在哪儿继续住?”“那地方每天房费多少钱你知道吗?”“咱们公司没钱啊?”“有钱那也不能住那儿啊,尤其是你说的那几点,陈总也是那个意思,万一对方耍滑使坏,咱们等于被困在那儿了,到时候你是走是不走?”“怎幺了?他们跟咱们动歪点子?”“你以为呢。
”“怎幺回事,你跟我说说。
”“这帮人在合同里面玩花样,他们要求咱们必须在当地投资建设一个双方共有的加工厂,他们负责设计建设运营,把铁矿石的品位从55%-59%提高到67%-69%.但是加工厂的投资额大是咱们国内类似企业的200倍以上,简直离谱到家。
”“他们是不是想在这加工厂上套利啊?”“我们开始也是这麽想,但是后来感觉又不像,因为他们的矿石卖得太便宜了。
你想想,他们是私人企业主,不是咱们国企的那帮败家子儿,他们完全可以把矿山价格卖贵一些,根本没有必要多费周折地做一个高价的加工厂来获利!这实际上是一个让大家都不舒服的方案。
”“他们怎幺说的?没解释啊?”“有啊,他们那个矿石的成分表表明这铁矿石含钛量很高,有8%到12%,含钛量高的铁矿石在冶炼时可能会导致锅炉爆炸。
他们就解释说加工厂正好可以降低钛含量,使之达到冶炼的标准。
另外,政府限制初级产品出口,加上运费高昂,所以他们认为建立一个加工厂是极其必要的。
而我们一算账,在项目总价格便宜下来后,这个加工厂就算是天价还能让我们大赚一笔:加工过的铁矿的铁含量在67%-69%左右,离岸成本每吨不到30美金,这应当是国内见到的最好的铁矿了,进口的澳洲矿、巴西矿都没有这幺好。
所以我们开始还觉得挺高兴。
”“那怎幺?你不是说他们跟咱们动歪脑筋吗?”“对呀,毛病就出在投资方式上面,咱们国家不是外汇管制吗,虽然我们到境外买矿是国家支持的投资,但东星矿业毕竟不是国营企业,也没有外籍身份,我们的投资很难汇到国外,因此必须变通,就是贸易替代投资。
”“那就是到银行开那个信用证是吧?”“对,后来双方一致约定用循环长期信用证。
这样的信用证反复开,并不实际去执行,资金用我们合资的公司在境外贷款来解决,对方也不投资。
这个贷款的事咱们老大去和当地银行的行长问过,没有任何问题。
由于合同价格特别低,不到国内铁矿石价格的60%,而且是到岸价,加上铁矿石特别紧俏,这样银行怎幺都敢开证,还巴不得你不去赎单,只要晚一天银行就把你的矿石高价卖了海捞一票,还白挣你2%的开证费。
我们这样做,就等于投资就是开证费和开证担保,而这样好价格的铁矿,银行抢着开证,担保将非常低。
我们等于用很少的钱就完成了需要投资几十亿的事情,等于放大资金十倍,说真的确实诱人。
”“那到底……”“后来咱们老大觉得好事情来得太容易总是让人担心,对方要求咱们立刻签约,老大有点犹豫,结果后来洪世泰发觉合同里面有一个大问题,对方在诉讼地上做了手脚。
我们约定的诉讼地在新加坡,这是双方距离折中而且是华人社会的地方。
但是他们在合同的某个条款里面隐藏了如果有欺诈要通过当地法院的意思,因为咱们是投资方,咱们是出钱的,所以被欺诈只能是我们,就是说出现分歧咱们只能在这儿打官司。
”“在这儿!这不扯淡吗?谁了解他们这的法律啊?”吕哲吃了一惊,这不是笑话吗,对方在这儿就跟土皇帝一样,坦克大炮飞机都有,在这儿跟他们打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