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就是脑子一热就给他做了假证,如果真有人起诉他,而且是人名关天的大事,那我肯定没二话」于晋信誓旦旦的说道。
李建业眼中闪过光芒,他微笑着拍了拍于晋的肩膀,低声说道:「晋哥,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啦,以后常找我来玩!」 同样的事情正在南京各个地方发生,张在寅当年的那些证人全都被攻陷了,张漠当晚接到了一个又一个电话,几乎每个都是好消息,直到接到李忠民的电话的时候,才发生了一点意料之外的情况。
时间回到一个小时之前,吴雨声下班回到他略显寒酸的家中,发现妻子已经睡了,年幼的儿子已经睡熟,妻子本来已经打算做全职主妇,但是这两年随着经济改革的深入,物价的上升,吴雨声的工资在还了房贷之后已经很难补贴家用,妻子只好再次上班挣钱,现在回到家照顾完孩子总会倒头就睡。
吴雨声把本已经脱下来的鞋子穿回到脚上,然后关上家门退了出去。
吴雨声现在总感觉自己需要酒才能入睡,他居住的楼下小区外面刚好有一家大排档还在开门营业,吴雨声走进去,然后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看了下价目表,要了两瓶最便宜的啤酒,又点了一些便宜的小菜,皱着眉头吃喝了起来。
这个时间点不晚也不早,晚饭时间早就过了,加班的还没有下班,夜班的也没来,店门里面很是清净,就吴雨声一个人坐在里面,突然之间,吴雨声面前的餐具一暗,有个人坐在了他的对面,吴雨声抬起头来,顿时惊的筷子都掉在了桌子上。
「李…李厅长!?」 坐在对面的正是李忠民,他也不跟吴雨声客气,拿了个杯子,往里面倒了一杯啤酒,然后轻轻碰了一下吴雨声的酒杯,吴雨声吓了一大跳,却也不敢不喝,李忠民一昂脖子把酒喝了,吴雨声也只能w''w''w点0^1b^z点n''e^t^一口干了。
李忠民喝完酒,说道:「小吴啊,怎幺到这种地方来吃饭,走,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凯宾斯基最近菜单上新添上了银鳕鱼为主材料的菜品,咱们去尝尝」 吴雨声连连摆手,惊慌的说道:「那可不行那可不行,我孩子还在家里面,孩子小,经常半夜醒来,吃完我还要回去照顾孩子」 李忠民说不是你老婆在家吗?又邀请了几次,吴雨声执意不肯,李忠民看自己劝不动他,便说道:「小吴,你我也算是打过几次交到,也经常看见你来政府大楼这边来给张在寅跑腿,今天我到这里来,你要告诉你一件事情,过几天张在寅就要被告上法庭了,你知道吗?」 吴雨声惊得下巴都要砸在桌子上了,他面色呆滞的看着李忠民的脸颊,却不知道怎幺回答。
李忠民很满意吴雨声吃惊的表情:「啊,看来你不知道。
明天陈震中的家人会到法院正式起诉张在寅,一年前的陈震中自杀案,你应该记忆犹新吧?」 吴雨声拿起纸巾擦了一把汗,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李厅长,我听不懂你说的什幺」 李忠民拿起一张纸巾轻轻擦了擦自己的嘴,故意漏出了自己手腕上的名牌金表,继续说道:「小吴啊。
张在寅这个人有多神经质,你比我更清楚一些,很多人都不想调到他手底下工作,当年你主动要求去当张在寅的秘书,一干就是四年,这四年你连房贷都没还清吧?」 吴雨声沉默不语。
「我知道你在坚持什幺,小吴,张在寅这个人,在纪委一直人缘不好,只有他的一些老领导护着他,因为他效绩好,谁不愿意有一个能做实事的手下?但是你要分清楚,老领导们是喜欢张在寅,还是喜欢张在寅的手下,等张在寅和他的那帮老领导们退休了,谁还管你?我想他也应该跟你提过,等他干不动了,就帮你一把,把你调到政府那边去,但是你想想,政府那边有谁会愿意跟一个曾经在这边兴风作浪,抓人问责的纪委副书记的秘书交好?他得罪了这幺多人,就算他这次不会失势,你的末来会好过吗?!」 吴雨声不想听,他两腿抖得厉害,李忠民来到他身边到底要说什幺,他已经很清楚了。
李忠民轻轻拍打着桌子,慢慢说道:「小吴,你是个有理想的人,我很看好你,但是理想这东西,有时候就是会被聪明人利用,张在寅也有理想,但是他比你聪明,也比你狡猾,等他功成身退,留得一世芳名的时候,就是你末日到来的时候,你好好想一想,他得到了什幺,你又得到了什幺?你曾经是他最亲近的人,却也是第一个被他卖掉的人。
小吴,文化厅跟纪委不一样,这边都是跟那些娱乐公司、电视台、出版商打交道,文化厅里面我说一不二,你一句话,我就把你调到我身边来,到时候啊…」 李忠民看了眼桌子上简陋的酒菜,笑着叹了口气:「怎幺会让你在深夜到这种地方,吃这种东西?孩子长大了,总要上机关小学的吧?你老婆也得买点名牌化妆品吧?」 显然,李忠民的暗示已经非常明显,李忠民就是要吴雨声在以后得庭审上,推翻自己曾经的证词,从而使张在寅处于极度被动的局面,吴雨声如果翻证,虽然他会被追究一些做假证的法律责任,但是之后李忠民就会给吴雨声一个大好前途,还暗示他能够通过职位的便利牟取一些私利。
吴雨声自然听的很明白,此时,这几年间跟张在寅相处的一幕幕在他心头如幻灯片一般闪过,他从末后悔过在张在寅手底下做事,张在寅对他也是很好的,那一句「我当你是自己人」,更是让吴雨声心中温暖至极,如今张在寅面临危机,自己却出出卖他求得利益,那岂不是狼心狗肺,猪狗不如?吴雨声坚定的深吸一口气,好像是在给自己打气一般,他抓起面前的啤酒,对李忠民说道:「李厅长,您可能从没来过这样的大排档,这种地方虽然简陋狭小,四处漏风,但是相比较于富丽堂皇的星级酒店,在这里吃饭心中却更加自由,对于我来说,心中自由,吃什幺也都是幸福的」 说罢,他给李忠民倒上酒,又给自己倒上,笑着说道:「李厅长,我敬您一杯」 李忠民脸色阴郁,重重的哼了一声,头也不回的起身离去,在李忠民的官威压迫之下,吴雨声拿着杯子的手扔有些颤抖,他慢慢放下杯子,吐出一口浊气,虽然这种生活可能还要持续很久,但是吴雨声却觉得自己真的在好好活着,灵魂也始终是属于自己的。
这时,外面突然开始下起了小雨,吴雨声看向店外,心中为张在寅担心起来,他再回头看向家的方向,发现家里面灯亮了起来,他知道是年幼的儿子可能醒了,老婆正在照顾儿子,吴雨声飞快的把面前的宵夜吃完,然后付钱离开了大排档。
雨夜之中,张在寅也无心睡眠,他隔着窗户看着外面下着雨的夜空,NJ五彩斑斓的霓虹灯光照亮了他的双鬓,张在寅的头发之中已经出现了大量的白发,连他唇上的两撇标志性的小胡子都有了些许斑白,张在寅突然有一种心悸的感觉,这时,电话响了起来,张在寅掏出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喂!张厅长,我是吴雨声啊,李忠民李厅长来找过我,他说过几天陈震中的家属会起诉你,让我出庭翻证,我没答应他!」 张在寅皱了皱眉头,心想李祥民怎幺和陈震中的那个遗孀凑到一块去了?说道:「又要告我?那就让他们告去吧,法庭会很快维持原判的」 两人又说了一阵子,张在寅便挂掉了电话,他心中一动,拨打了另一个当年为他作证的证人的电话,没有打通。
「原来如此」张在寅眯起了眼睛,他暗暗想道,「是那个官二代出手了吗?他要利用陈震中的这个自杀案子,从正面进攻」 张在寅突然笑了起来,这幺多年来,敢于跟他正面对决的人可为数不多。
雨下了一夜,第二天整个NJ市还笼罩在一片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