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浑噩中回归,眼前的男人曾经以找错房间为由,向自己搭过讪,说什么是做电视剧编剧,社交广泛,经济优渥。
当时她的评价是打肿脸充胖子的夸夸其谈男,唯一优点就是高学历的老婆瞎了眼,在刚毕业时跟了他。
如今这几年过去,他因为疫情收入锐减以至失业,而老婆工作稳中有进,已经是公司的财务总监,天平倒转,两人在家里的地位,也从男人时不时的嫌弃变为女人撕心裂肺的怒吼。
这次着火事件,也在一定层度上影响到了楼上。
过一遍资料后,她差不多明白了对方来意,怯生生地说道:「医生……医生说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醒……」
暂时醒不过来?熊猫眼男人心中一喜,因为消防总队就在小区旁边,其实家里损失并不大,最多就是换些地砖,而这叫宋泽的家伙,迟迟没有醒来,他老婆现在肯定六无主,只要以赔偿损失名义稍加威胁,说不定能让她就范。
想到这,男人心中激动,声音略有些颤抖:「妹子,我这次可是受的无妄之灾,好端端待在家里,差点就被烤熟了!」
阮舒一脸歉意,站起身来,挽住男人手臂,微微摇晃,央求道:「我知道徐哥您的意思,可我男人现在还没醒来,我身边,身边实在是没钱赔偿你啊……」
这诚恳态度与讨好表情让这位叫徐富的男人很是受用,他一边摇头晃脑一边偷偷地用手臂往阮舒高耸地胸部蹭去:「其实妹子我也不想找你麻烦,你看医药费我就没问你要,只是家里被烧的厉害,要进行大翻修,这笔费真的不应该是我出啊。」
一下,两下,三下。
徐富一直用手臂感受着阮舒浑圆坚挺的乳房,手肘处皮肤的感触回馈给他,这绝对是货真价实的乳肉,而不是那种硅胶填充的劣质品。
如果将手探到里面,搓揉挑逗——徐富激动万分得想道——该是怎么样的感觉?
「那……那该怎么办呢?我真的没有钱啊,家都烧了。」阮舒傲人胸脯紧贴着男人手臂,用撒娇式的语气说道:「能不能宽限几天呀?」
徐福觉得自己离目标越来越近,心中得意万分,端的是想要在这病房大笑两声,可他还是忍住了,以免吓坏旁边的小白兔,他低下头在阮舒耳边轻声说了两句。
阮舒听完后脸色微微一僵,咬着唇,无辜又可怜地瞪眼看着他。
徐福咧开左边嘴角,阴险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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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
血红色……
宋泽晃晃脑袋,只觉得一片眩晕。
手臂与大腿的皮肤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瘙痒,他茫然地睁开眼,还没喊完的字脱口而出:「阮舒!」
但没有人回应他。
宋泽皱了皱眉,打量着这个地方,发现完全不认识。
推开卧室门后,客厅中央摆放着一张灰色布艺沙发,对面是一架崭新的液晶电视机,角落有个崭新的小书架,上面摆放着几本书,其中一本是大仲马写的。
他随手拿起,上面满是阮舒的字迹,里面的剧情来到米莱狄被囚禁在密室,费尔顿正在与她交谈:……
「你是谁?是天使还是魔鬼?」
「我不是天使,也不是魔鬼,只是尘世间的女子。」
「唉!如果您向我证明您是一个受害者,我唯一能做的是,表示深切的同情。但是,温特勋爵对您存有强烈的不满。夫人,您是如此美丽,如此纯洁,温特勋爵却这样折磨您,难道您曾经干过什么不公正的事吗?」费尔顿直愣愣地望着对方说道。
「他们有眼睛,却看不见;他们有耳朵,却听不见。」米莱狄用难以名状的痛苦表情说道。
「请把您的遭遇告诉我吧,告诉一位兄弟!」年轻军官大声说道。
米莱狄用含情脉脉的目光久久注视着他,年轻军官将这表情误以为怀疑他,其实她只是在观察他,引诱他。
……
看着这些文字,宋泽不禁从灵魂深处感到一阵恶寒。
「这是哪里,发生了什么?」他满心疑惑:「阮舒要去干嘛?」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咔嚓一声。
房间的门打开了,随之而来的是初冬的冷风,以及一道熟悉的声音:「宋先生你终于醒了。」
宋泽转过身,面前是一个陌生的女人,齐耳短发,小圆脸,搭配一副黑框眼镜后,整个人显得干练而又有书卷气。
不认识,声音却很熟悉,处处透露着怪异。
短发女人往前走了几步,在模糊的灯光下,宋泽看到她露出的笑容——如同入春后的第一束阳光,温暖而亲切。
「容我现在自我介绍一番,我叫顾音如,是你楼上的邻居。」
宋泽恍然大悟,怪不得声音熟悉人却不认识,原来是楼上的狮子吼。
作为创意部的部门副经理,他像是面对客户一样,习惯性地伸出手。
顾音如也非常淑女地同他握手,表示礼貌,可宋泽的脑海里还是挥之不去那几句:整天就知道躺,躺,躺!!!
震得他脑门都晃动。
「顾小姐,你好,我刚醒过来,有点搞不清楚状况,我有很多东西想要问你,最紧要的事我的妻子——阮舒去哪儿了?」
「你别太着急。」顾音如温和地宽慰,她自顾自地在沙发上落座,从茶几下拿出一瓶Co-treu(君度酒):「喝一杯缓缓?」
那瓶酒早已开封,顾音如像是女主人一样,替自己与宋泽各倒了一杯,然后从旁边冰箱取出几块冰加上,原本晶莹剔透的酒,立即变换成莫测的乳白色。
淡淡的橘子味从杯中散发出来,宋泽却顾不上佳人美酒,他心中焦急,两只手放在茶几上,以一种身体前倾,极具攻击性的动作质问对方:「阮舒呢,还有这里到底是哪里?你快回答我!」
顾音如并未理会男人的急迫,笑着轻轻抿了一口琥珀色酒液。
「阮舒姐还在上班,我有时候回来的早,她就托我来这儿探望你。」
上班?
这两个字如同闪电一般,击穿了宋泽的心肝肺,令他木讷当场。
方案,对,银行方案怎么样了?
我从火海里面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过了多久,宋泽忽然想到,之前还是秋天,现在的顾音如却穿着一套奶蓝色开襟毛衣,加上开门时的冷风,顿时一股不祥的预感自尾椎骨生气,一直冲到天灵盖。
他再也顾不上风度,抓住顾音如端着酒的手臂,用力捏紧:「快,快告诉我,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会和阮舒交上朋友的?」
「轻,轻一点!!」顾音如爆发出与娇小身体完全不同的音量,吓得宋泽浑身一抖的同时,琥珀色的酒液洋洋散散,顺着她纤细脖颈,直往下流。
「哼。」顾音如气呼呼地剐了宋泽一眼,然后拿着一卷卫生纸细心地擦拭着毛衣里渗入的酒液。
"; 宋先生。"; 她面无表情地说道:「虽然我目前是单身,不过您这么粗鲁,可是得不到我好感的哦。」
单身?
那被狮子吼的哥们呢?
难道是活生生被吼死了?
宋泽一时之间接受不了如此庞大的讯息,大脑有些宕机。
「你和你老公怎么回事?」他明白对方这句话透露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