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谋作乱 。
结果正如浦何所料,没过两天奏章就被退了回来,上面御批了『胡闹』两字。
雨晴虽然咽不下这口气,但苦于在建邺人单势孤,无法报复,也只得作罢。
她一赌气便将天龙门中大小事物扔到一边,拉上常安游山玩水去了。
大梁建国两百余年,建邺始终是国都,又从未遭受过战火,因此天下繁华尽集于此。
各种茶楼酒肆,买卖店舖遍及城内外,实比北齐的万统城繁荣万倍。
雨晴来自北方苦寒之地,初到建邺便入天龙门,被门中公务压得喘不过气来,并无时间仔细游玩,此时突然得闲入了这花花世界,立时便沉溺于其中 。
而常安本就出自达官富贵之家,所交的也都是些纨裤子弟 ,对于种种吃喝玩乐自是十分在行,自从有了临江城那段生死与共的经历,他见雨晴戒心渐去,便不再终日避着她,反而带她四处游玩,变着花样逗她开心。
前几日雨晴玩的腻了,提出要去青楼里转转,常安胆子再大也不敢把公主带入那种烟花之地,于是百般推辞,却经不住雨晴软磨硬泡,只得编了个瞎话说城外有好玩之处 ,将她骗出城来。
建邺城依山傍水而建,前有沧海,后有巫山,风景本就迤逦,加之此时天气渐暖,百花盛开,四处生机盎然,更是踏青野游的好时机。
雨晴和常安出了建邺后便沿着沧海向西而行,一路边谈笑边欣赏风景,不知不觉走出两百余里,来到一大片柳林中 。
此地虽然偏僻,少有游人,景色却十分迷人,林间水路纵横,垂柳依依,鸟语花香,真如世外桃源一般。
二人一时流连忘返,误了时间,眼看着天要黑了才想起回去,却在归途中碰巧撞上修行者相斗。
雨晴正自烦闷,哪能放过这等热闹,待得赶到地方看到了相斗之人却大吃一惊,这两人竟都是她的旧识,一个是林小棠,另一个却是她在桃花坞放走的宁萱。
雨晴一见二人的架势,便知这场比斗已不是普通魂术较量,而是生死相搏,连忙出言喝止道:「都给我住手,大家都是一家人,别误会了。」
宁萱早知道雨晴的身份是天龙门宗主 ,见她来了便知林小棠不敢胡来,连忙收了魂力,笑着上前见礼。
林小棠见了顶头上司,也收起飞剑,以下属参见。
雨晴拉着两人的手做了介绍,只说宁萱是她在麒麟城修行时认识的好朋友。
林小棠心中将信将疑,说道:「宗主可知道这位宁姑娘在建邺惹了人命官司?」
于是将她如何摆擂,如何生撕了李黑虎又吓死他的情妇一事细细讲了。
不料雨晴听了后只是笑道:「那李黑虎作恶多端,恶有恶报,必是被他的仇家杀了。宁姑娘如此一个冰清玉洁的美人儿怎会是杀人凶手,定是你搞错了。」
林小棠还待再说,却见她已面露不悦之色 ,知她有意包庇凶手,只得住了嘴,强笑道:「看来是我认错人了。」
雨晴道:「既然误会已除,大家以后便都是朋友,不如我们回建邺找个地方喝个痛快。」
说罢一手携了宁萱,一手携着林小棠,向建邺方向走去。
一路无话,众人回到建邺已是暮色沉沉,林小棠心中有事,于是借口要去拜见师傅匆匆告辞离去。
她如何去见浦何不表,单说雨晴和宁萱回到天龙门中 ,遣走了众仆役,屋子里便只剩下她二人。
直到此时雨晴才笑问道:「你怎会在城外摆擂招亲 ,可是急着想找个男人嫁了?」
宁萱脸上一红,将事情原委一一讲了,原来这一年间她一直在桃花坞潜心修炼玄天经,终于在两个月前突破了断灭混天境,成为大魂术师。
后来有个叫邱雪的女子突然上了岛,说是奉命前来接她,遂将雨晴如何到南梁冒充公主 ,又如何急需帮手等事讲了,并将她带回了大陆。
她们刚一登陆便接到北齐天龙门的飞鸽传书,之后邱雪急匆匆赶回北齐去了,宁萱只得独自一人来到大梁。
等她到建邺时银子已然花光,又见不到雨晴,走投无路下才想到了用比武招亲这法子赚钱,却不想一怒之下手撕李黑虎,犯了人命官司。
雨晴听她讲完一切经过,摇头道;「我们是修行者,不必受世间种种律法约束,没有银子去找个富户抢了便是,何必如此麻烦。所谓人命关天,你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杀人,却让我如何为你开脱,你身为修行者为何非要和一个泼皮无赖计较?」
宁萱叹道:「我修行玄天经出了些岔子,当时我只觉得烈火焚身,说不出的难受,浑身的魂力源源不断向外涌出,实在控制不住,这才一时失手才将他杀了。」
雨晴听她说完神色也渐渐凝重,要知道修行魂术走火入魔实是修行者大忌。
她缓缓闭上眼睛,轻轻伸出一只手搭在宁萱肩头,全力发动了洞察之力。
宁萱一动也不敢动,看着雨晴额头上渗出细小的汗珠,心中也是七上八下。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雨晴才睁开眼睛道;「你修行玄天经太急,虽然连跨两境,魂力却跟不上。你境界不稳,却强行调动不属于你的力量,不出岔子才怪,好在还不算严重,以后切忌不可冒进。」
宁萱谢过了雨晴,沉吟了半晌突然问道:「我们当初的约定还有效吗?」
雨晴自然知她所指何事,心中却有些奇怪,反问道:「邱雪既然不在,你完全可以一走了之,为何还要来建邺找我?难道修行玄天经比获得自由更加重要?」
面对雨晴的疑问,宁萱微微点了点头,嘴角却露出一丝苦笑道:「这事说来话长,都是些陈年旧事,你问它作甚。」
雨晴心中更奇,追问道:「你即将成为我的传承者,从此密不可分,因此我需要知道你的一切,包括为何对玄天经如此看重。」
宁萱见她逼问的紧,知道推搪不过,缓缓站起身走到窗边,凝望着窗外的沉沉夜色一阵出神,似乎正竭力回忆起那些不愿记起的往事。
过了良久才幽幽的说道:「『宁萱』是天龙门长老给我起的名字,我的本名叫托托尔娜。我出生在北方大雪山下一片被称为玄武川的草原,从小父母因病双亡 ,是姐姐把我拉扯大的。我幼年时整日便跟着姐姐一起随族人四处放牧,哪里水草丰美我们就迁徙到哪里,居无定所的日子虽然辛苦却也无忧无虑。」
说到这里,她长长的叹了口气道:「若是没有那个人的出现,我本该继续这样的生活,嫁人生子,一辈子自由自在的在草原上放牧,可是造化弄人,这一切都随着那个人的到来而改变。那是七年前的秋末,那一年我只有十一岁,我和姐姐一起赶着羊群离开了族人,去寻找牧草丰美的草场。我们沿着敏敏河向东而行,走了十余天后终于在一片山坳中发现了合适放牧的草甸,于是在那里搭起帐篷开始放牧。前几天倒也安然无事,直到一天清晨,尚在梦中的我突然被一阵马嘶声惊醒。我和姐姐忙走出帐子查看,只见一匹骏马飞也似的奔了过来,马背上还负着一个青袍人,只是那人身子紧贴马背,也看不清是男是女。我们正自惊奇,却听见那马儿一声哀嘶,前腿猛地一曲,栽倒在地,马背上那个人也随之滚落到草丛中不再动弹 ,不知是生是死 。待我们走上前去,发现那马口吐白沫已然活不成了,而落马之人浑身是血 ,声息皆无,似乎也已经死了。我和姐姐都吓坏了,正不知所措时却忽见那『死人』动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