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容回应她「或许如此吧。」便像个战败的将军一般,在紫色瞳眸的注视下落荒而逃。
空无一人的房间里,淡淡的酒气从她的温腔里飘出,迷茫的晕红终于在白皙的面庞上浮现,姬子长叹一口气,抬着头漠然望向被抬翻的木椅,喃喃道:「以后得少喝点酒了吧。不过为什么舰长你……」说到这里,她又想到了那孤零零的无名指 ,上面没有应有的圆环。
「…为什么连象征的戒指都没有赠与布洛妮娅呢?这可是赤裸裸的,对爱的亵渎啊。」
说完,她又笑了起来,这是感叹不信教的自己嘴里竟然会出现上帝的缩影。
刚醒来的时候,布洛妮娅立马意识到自己睡过头了:睡眼惺忪中 ,两轮乳白的圆月升了起来。
窗外月下凄厉的风好生作响,茫茫白雪化作剔透的冰晶在悠悠的灰暗中飘荡 ,在干净的窗璃上铺了一层温暖的寒霜,勾勒出一个清晰的轮廓。
屋里时钟的滴答声清晰可闻。
她突然脑袋一歪,用别样的视角盯着窗户,迷糊着,直觉一如既往:「为什么越看,这风花雪月就越像一个胆小鬼呢?」
即便时过境迁,她的眼前依然能浮现出那时在学园教堂里自己坐在他的身上,用着半强迫的口吻逼迫他就范。
然后在明知故问的情况下又给自己打上一针可有可无的镇定剂。
时至今日 ,纵使两人都恩爱彼此,但左手无名指上空无一物的孤独感却让她一直静不下心。
她害怕着,跟他同样欺骗着,欺骗自己真的能得到舰长忠贞一生的爱 。
可能听起来很扯,但在她的心中 ,定情信物和象征的意义是具有同样分量的。
她很清楚舰长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倒不如说是最明白,最了解他的。
所以她在害怕,害怕后退一步失去他,害怕前进一步失去他。
正是在这样的不知不觉中 ,自己似乎也染上了他的颜色 。
「还是去泡个澡吧,看样子睡过头自己想的变多了。」说着,布洛妮娅起身的同时也想到了某个和自己一起来却不在场的家伙,刚要拉开门循着直觉去找他时,身后突然鸣出『嗒』的拉声,随之一片昏暗的火红燃起,燥热了整个房间。
她看着坐在椅子上的人,内心跟表情一样,波澜不惊:「希儿,有什么事吗?」
「希儿只是,有点事情想和布洛妮娅姐姐谈一下而已。」说罢,少女露出歉意的笑将微微绷紧的氛围缓和了些许。
——如果说那些单身汉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没找到伴侣,也有可能或热恋或结婚后才与那一半不得已的分离都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那么现在这个心事无常还缩在温泉里逃避的混蛋大概离离婚也不远了……对,说的就是某个红发混蛋 。
「到底,该怎么解释呢?」
说着,舰长扬起手看着被妻子不知叨叨了不知多长时间的位置,长吁一口气,在心底哀怨自己的胆怯。
待到实在忍受不了明明是还刮着风的广袤露天却依旧能热雾蒸腾弥漫的热温泉时,刚想站起身离开的他却听到了隔壁传来动静:静悄悄的宁风里,漾开的波纹碰出点点水声,好似有什么东西『咕嘟』一声落入池塘,轻薄的声音耷洒在烫涩的泉面上。
表面冒出了一口泡,然后刹间破裂开来,绵软的声响略感阴郁,却打破了雪山的常规。
这声响好似把方才还可以在这里一览无遗的星斗给吞没般,让一道惆怅的星河盖住了它的孩子们,霎时,光线就这么黯淡了下来。
他的身体顿住了,某种奇异的感觉在心口缓缓游荡且越来越浩荡 ,它趁他放松的时候蜂拥而至,堵住了他身体的每一处 。
好似不言而喻,他重新后仰身子躺倒在僵硬的石头上,轻轻问了一句:「睡醒了吗,布洛妮娅小姐。」
没有清晰的话语,隔壁传来的仅是仿佛水泡破开般的闷声,这让他不免感到奇怪,于是又问了一句:「发生什么事了吗?」
这次,她的声音略显幽怨,透露出被某种事情折磨的焦头烂额的疲惫:「舰长真的毫无自觉呢。」从身后传来的同时,他的视野中倒入了女性优雅的轮廓。
「……你指什么?」他愣了一会,突然间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哈哈笑着这么问。
她没有回答,只是将身子没入滚烫的温泉中 ,暴露在空气中的雪白与泉里的丹红形成鲜明对比。
她还是没有说话,双手抚摸男人面庞,像是在回以昨夜让她输掉游戏报复般地在上面游动。
彼此都没有说话,就这么火热的,温柔着。
但这样的氛围并不暧昧,对两人来讲反倒是前所未有的煎熬:她好似迷茫着,踌躇不前。
他又好像对她心存芥蒂,没有像往常那样将她一把搂入怀里,然后跟平常一样拥吻起来,在逐渐加深的情迷意乱中将对方推向高潮的顶峰;现在的时间成了路边可有可无的石子,不知过了多久她好似下终于下定了决心,缓缓合上眼薄唇轻启,未释然的意味好似男人流下的泪滴,茫然的意图成了男人放手一搏的决心,让她猝不及防地被一股重量压进了热水里。霎时,不知是幻觉还是什么,她总感觉狭小的泉圈好像化作自然中的一泉深池,身前压来的重量如宕岩一般使她无力反抗,随着时间的推移沉入池底。
但就在那被滚烫灼烧的咽喉要发出求救时,她意外发现自己竟然连呼救都做不到。
因为他狠狠地压在了她的唇上,紧闭的双眼里不知为何涌出的泪水被这庞大的热量烧灼殆尽,化作随风而逝的酸涩。
明明只要一睁眼就可以将这里的全部收进眼底,却把眼睛闭得死死的。
为什么?
因为都不愿看到彼此的悲伤。
他们只想要就这么泡在水中 ,就这么不停亲吻着,就这么溺死过去。
直到她下意识地渴求他携带碎碎苦涩的粗糙的舌头,被撬开的贝齿清楚地感受到了她那温腔中的醇厚酒香,意识到的他想要说话,也豁然发觉只要一开口就会有热量溢进嘴巴中 ,于是变得自暴自弃。
一直不作为的手臂搂住她炽热的纤瘦腰肢,另一只手探进少女不知是否被湿润过的私处 ,在更加狭窄闷热的穴道内颤动起来。
接收到熟悉的感觉的她猛然环扣住男人的颈脖,好像要把他和自己彻底融为一体般把整个身子贴到了他的身体上:她能感受到他那在不知何时变得挺直的肉棒拢到了小腹上,不安分的大腿缠住了自己的,而自己飘逸的长发就好像在他的脖子上收紧了一般让他突然在穴腔里徒然用力,使她差点叫出了声。
因无法释放而积累的粘稠在共同的温腔里,好似别样的意图令他们沉醉不知归路;泛滥成灾的澄澈爱液被略显橙黄的热泉融化,在这股泉水中添加了污浊的味道,但是缠绵在一起的彼此并不理会那么多,他们只想……在这奇妙的无重量的热潮里疯狂爱抚,用绵软的情意把对方彻底吞没,为其添上属于自己的色彩。
耳边全是波澜雄浑的潮水声,本能上的不安却并没有被放大。
来自手臂上轻薄的触感扼住了这样的恐惧。
理想中 ,他与他相差甚远,但现实中 ,却都能让她不愿舍去这份来之不易的情感。
就正是此刻,清晰又明确地可以意识到……他就在自己的身上,甚至是自己的体内 。
就这样如真似幻的感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