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热啊。
「那么,我来履行我的诺言了」突然间,他听到身旁的男冷不伶仃冒出来这么让
摸不着
脑的一句。
「什么承诺?」早已经放弃了去挖掘那些不复存在的记忆,他直接扭过这么问。
「名为【时间】的承诺,我曾和你约定…要在某艘游上好好聊聊的。」
「…我跟你能有什么好聊的,倒是你和卡莲,现在过……欸?」
徒然间,他顿住了,因为一种陌生的熟悉感,他的话止住了,取而代之的,是不知为何从眼角下淌的泪滴将他要说的话告诉了他:「我到底忘了些什么。」
他轻笑一声,平淡的语气中透露出些许意外:「没想到,只是轻轻一点就记起来了。你这不是…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去忘记她吗?」
只感觉自己欺骗了自己,过往云烟成雨,如水般淹没了他:他想起了自己与布洛妮娅相遇的那时只因一点
毛蒜皮的小事就大打出手。
记起了和她关系升温时学会了体贴关心对方并且时不时和她的那些小打小闹。
从前和她一起经常熬夜打游戏,最后依偎在一起睡着的那些滑稽但温暖的片段占据了脑海的一片天地,为记忆的空白添上了艳丽的斑斓;而在布洛妮娅向他告白后的那些时间,那些最不想遗忘的曾经,已经不需要过多的复述了:他她,
的死去活来,曾信誓旦旦,不思其反的发誓吞一千根针就是最好的证明。
但他也自私,正如她不想孤独的活在没有他的世界中 ,那时的内心一样自私。
他即便活在了这里,还切身体会般的活在没有她的世界中 ,酸涩的回忆已经成了过去式,他忘了那些不论平地山尖,不论霍袒的过去,时间是见证了这个过程的最好最公正的旁观者:他确确实实的忘记了她,主动的遗忘了她,但为什么只因一声很久以前就说过的话而记起了这孤独寂寞的几年中 ,最想要去抛弃的事物呢?
答案非常明显不过了:他她,无论怎样都
。
也正因为 ,才想要去遗忘。
他活在一个没有她的世界中 ,饱受煎熬,仅仅只因他想要去记得她,正因如此,他也想要去忘记她,因为没有她在身边……太痛苦了。
瞬间,对于曾犯下过的罪行的忏悔,对因遗忘而打心底感到的不忠,对自己欺骗自己所产生的无用功的混沌希冀,等很多很多他最不想去面对,最不想去意识的,那条鹅卵石平铺而成的记忆的康庄大路,如蜘蛛的丝线,绞住了咽喉。
啊啊,我真的……很不成器呢。
「啊,很矛盾吧?」注视着身旁眼皮打架的
,他的心仍然平静「嗯。」睡意袭来,崭露
角的机会也迎了上来。
「很遗憾对吧?」
「嗯。」
「也很坎坷不平,对吧?」
「……是。」
「那么,你还她吗?」
一个问题,打了自我欺骗了两千三百天的他的,充满
的谎言。
沙哑的嗓音激昂,慷锵有力「 。」
「那么,啊……」稍稍语顿,他不紧不慢地继续说「真的很不讲道理,呢。」
「……奥托先生。」
听闻一声呼唤,被时间剥削的重量意料之中地压了上来,他小声问:「怎么了?」
「谢谢你。」只觉得那温度变得冰冷,融进了皮肤之中 。于是轻笑一声,自嘲「也是,很容易就被拆穿了。」
他心里很清楚,他的生在她死去的那一刻就已经走完了,这几年的无端欺骗只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心安理得的慰藉。
而这不曾约定过就垒起的海誓山盟正是她不愿让他死去的证明。
只感觉温度骤降,飘落的雪花融汇丝丝缕缕的寒,透过朦胧薄雾浓云洋洋洒洒,它含蓄冰冷,也狂热奔放。
遥望,眼前,满是薄雾满是雪。
「……他……死了吗?」躲在门后的圣走出来,颤颤巍巍的语气中表露出难以置信。
「或许是吧。但对于他来讲,『我们只是走出了时间而已』。」男抬起
,注视着落到面颊上的白白雪花,低喃「我的眼前,尽天薄雾漫天雪。」
——身体好像已经很累了,但自己依旧得往前走。
他扑进熊熊烈火之中 ,同意这条鹅卵石路领着自己迈向生命的尽:他关上了,那扇往烟大门。
因为接下来在他的生活里,没有时间这一说。
已经过去的曾经,只是那条路的一个又一个幸福的过程而已。
嗒,嗒,嗒……
他一步一步朝背后的那扇门走去,每踏出一步,自己仿佛就好像年轻了一岁,事实也正是如此:他推开了信鸽齐振翅的堂皇富丽的大门,一位洁白无瑕的新娘赫然抓住了他的思绪,身上不知何何换成了笔挺的西装,她含羞一笑:「舰长,等了你很久呢。」
「……哈,真是抱歉啊。」他大步流星朝她走近,抓住了伸出的纤手,一个孤零零的吻温柔地覆到了上面。
永不完结的过程还在继续「那么作为补偿,我愿用我的一生,去如痴如醉的你。」
一声轻笑,一生骄傲:「布洛妮娅,你。」
「我也是,我亲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