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红色的尾灯在空气中拉出一条长长的红线,似疾行中的响尾蛇,蜿蜒着身躯,消失在远方。
我望着视野中逐渐消散的车影,似曾相识的景象再次出现在眼前,这一幕犹如电影中的场景,可以看见却无法改变。不知为何,虽然车子已经走远,但那发动机发出的隆隆声却犹然回荡在我的耳边。并且,只是满满的变小,却并未消失。
我开始通过这声音寻觅着,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做,或许只是一种自然的本能。在这座小城中,也似乎只有我与那辆车两个是能行动的物体。当然,包括我并不知道的那车上的人。
不知道拐了多少道弯,转了多少次方向,我终于是顺着声音找到了那辆银色的跑车。它停在一座较为高耸的建筑前,这或许是我进入这座城中,所见到的最为气派庄严的建筑,也是最高的一栋大楼。
大楼前方被围出一个大院子,有旗台旗杆和码的整整齐齐的停车位,那辆车不知何时停下嘶叫,像睡去的牲口,安静的卧在那里,不吱一声。
我望着那极为对称宝相庄严的大楼,修建的气派的大门与门口石雕上刻着的几个大字显得我格外的渺小。栩栩如生的左右石狮,带着威严的气势向我压来,让我有些喘不过气。
门口的保安亭安静无响,黑色不透光的玻璃让我看不清里面的情况。回望这栋气势不凡的大楼,所有的窗口玻璃都是这种不透光的材质,呈现出黑乎乎的一片。这里也如这座城的其他地方一样,安静的可怕,无言的静谧如光般,撒在每个角落。
不知为何,原本平静的心态在这一刻出现了一丝涟漪,原本平缓的心跳也加速的噗通起来,我甚至觉得鼻息都在粗喘起来。
一旁的小门半开着,打开一条通往里面的小道。就如我想的那样,走到门前,推门而进,在门轴发出的轻微吱呀声中我踏了进来,一旁的被称作保安亭中的小房子里仍然没有反应。这里的路面不同于院外,整齐规矩铺列的地砖没有任何坑洼,不同的砖色之间甚至带着一些美感。我看着不远处的停车位,除了那辆银色跑车外,其他的都略显寒酸。净是一些几万十几万的普通车,与这里的气质显得格格不入。
我走过去,来到那辆跑车旁,弓着腰捧着手,朝车玻璃里面望。奈何限于材质,我一无所得,它似乎是实心的铁疙瘩般,望不穿,看不透。
随着一声沉重响亮的关门声在身后响起,我迅速的如条件反射,转过身子望向那栋尽在眼前,显得格外高大的建筑。黑色的玻璃窗使我看不到里面的任何东西,一股扑面而来的压抑感、秘感与陌生感,不知何时大楼的影子逐渐的拉长变形,慢慢的覆盖了整个院子,也将我笼罩在了它的阴影之下,周围变得更加的昏暗。
“砰”又是一声响亮的关门声,从大楼中传出,还带着窗户与门框之间刺拉拉的摩擦音,似乎在某个我看不到的地方,有人正在窥伺着我。
恍惚中,我冲入大楼内,里面并没有想象中的洪水猛兽。白色的墙壁粉刷的一丝不苟,一道道门前墙壁上都安置着一个个简示牌。我看不清上面的字体,也没有注意力特别的去留心,就像是在逛学校的教师办公楼一样,即1悉又陌生。
不知道走到了第几层,楼道间走廊上开始响起断断续续的关门声,此起彼伏的声音告诉我不止是一扇门在发出声响。声音越来越大,频率越来越高,密集的如雨点般,有种要把这栋楼搞塌的样子。只是我视线所及之处的房门都紧紧闭合着,任凭我如何尝试也无法打开。
我忍不住大吼了一声,嗓门嘶哑,一瞬间整栋楼的声音停了下来,如灶上的火焰被一桶水灌灭。变得异常静谧。我像孤魂般漫无目的地游荡在走廊间,直到高跟鞋清脆的叩击地面的声音在走廊上响起,我才又找到了目标,或是说被吸引着朝声源走去。
“哒哒哒……
”声音清脆有规律,节奏感很强,不柔弱,很有力。听着很1悉,也许是麻木了,或者说习惯了这种感觉。我跟随着声音一路追去,这次,能清楚的感觉到那“哒哒”声渐渐的清晰高亮。
直到我一路追到了这栋楼的天台上才看到了那声音的主人。背对着我,婀娜丰腴的身形将成1美释放得淋漓尽致。身上穿了一件紫色的连衣裙,裙摆到膝盖上方两三公分的位置,两侧开叉,摆动间细腻白润的大腿不时地显露些许,就像玫瑰茎上的勾刺,挂着我的目光不愿放开。
她直直的站着望着正前方,脚上的那双黑色细高跟更加的衬托了她的高挑,与之交相呼应的是那头如墨的发丝,柔顺的高高盘在脑后,露出一抹白皙的脖颈。如张开的蝴蝶般的发夹透着金属的光泽,在这团黑绸中显示出它本不应有的华贵与妩媚,好似万千珠宝首饰戴于头顶,如黑锦上衬托的花瓣,超越它原本应有的气质。
就像上次看到她的背影那样,如落地的葫芦,线条蜿蜒流畅。上次?为啥会这么说我也不清楚,感觉中她似乎好几次出现在我的面前,似曾相识之感这我这里有些麻木,却不曾遗弃。
望着那特别纤细的腰肢,下面的丰硕肥美与之形成诱人的形体线条,这夸张的比例超越了古希腊的人体雕塑,更没有件文艺复兴时期的作品能够比拟。浑圆饱满在布料的覆盖下呼之欲出,抖动间颤动不已。我感觉嗓子眼直发痒,攥紧手掌的同时,全身都紧绷了起来,目不斜视,盯着她。
天空任然是那混沌的一片,灰蒙蒙的,散发出黯淡的气息。只是那偶尔闪烁的雷光,隔着厚厚的云层,龇牙咧嘴的朝着这片寂寥的大地吐息。即使是在这如此昏暗的光线下,女人裸露在外的肌肤也是白的耀眼,是冷色,未经调拌的纯。
女人的白亮映衬着周围的灰暗,给人以身体发光的错觉。我没有犹豫,加速奔跑冲刺,感觉将全身的力气都一股脑的迸发了出来,直到全身离地,俯视着距我几十米远的地面,我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什么,扭过头,回望着原地不动站在那里的女人身形有些缥缈,我未接触到她,直接从那道身影中穿了过来。
我想在坠落前看清那张脸,却怎么也看不清,一片模糊扭曲,有无形,这一刻,我俩相互凝望着,有种说不出的难言之情卡在喉间,胀的难受。适时的,大风忽起,将女人额前脸侧的秀发碎丝刮的飞起,连衣裙的料子上,似水纹般的褶皱韵律的波动着,熊前的那对高高耸起的饱满,将布料紧紧绷起,也是那些褶皱捍不动的坚实阵地。
一瞬间,我甚至能感受到那拥挤中形成的深沟,深邃的连光线都能吸收。终于,天空开始下雨,水珠如豆子般滴落着,打在我面向天空的脸上,打在我微张的嘴里。又苦又咸,这是意识中的味道还是味蕾的自觉反应,我不确定,它们伴随着我一起的坠落,这刹那,我感觉时间似乎变得缓慢起来,正置的沙漏被推斜。
目光望着越来越小的倩影,这威严的大楼慢慢的映照在我的瞳孔之中。它开始扭曲变形,原本结实整齐的墙砖开始脱落,扭曲着撕扯着,像在脱一件紧束在身上的衣服那样,荒诞古怪。想象中与地面激烈碰撞的场面没有发生,我似乎掉进了一个无止境的深渊似的,自由的堕落着。面前的大楼已化成了一棵大得惊人的巨树,主干如楼体般粗壮,枝茎密而发达,开出无数分叉枝丫。
它变得比刚刚的楼更高了,遮天蔽日的,将原本就不明亮的天空遮起一大片,它的影子将我和我身后的一大片地面统统覆盖,像蒙上一张大到没边的不透光的黑布一样,笼罩起来。只有这细小的雨滴能穿透这茂密的叶林簌簌的往下坠落。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变了,那些矮墙楼房,都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