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木制椅子,用尽了自己生命中最后的一丝力气,朝着正弯腰捡拾
凶器的杨教授的后脑勺,猛地砸了下去。
「砰!」
杨教授连一声痛苦的闷哼都没来得及发出来,便如同被瞬间抽走了所有骨头
和灵魂的破麻袋一般,软软地向前瘫倒在地,脸上还保持着那种即将捡到凶器时
狰狞,彻底晕死过去,人事不省。
这番惊心动魄激烈搏斗,过程虽然显得异常复杂曲折、险象环生,但实际发
生的时间,其实极为短暂,从杨教授撞开卧室门,到他最终被刘伟砸晕在地,不
过短短一两分钟不到而已,却几乎耗尽了在场所有人的全部精力和意志。
刘伟看着倒在自己脚边、彻底失去了所有威胁的杨教授,下意识地还想再上
前补上一下,确保这个疯子再也无法醒过来,但他刚一迈动脚步,身上多处深可
见骨的伤口所传来的、如同要将他整个人彻底凌迟处死般的剧烈疼痛,加上之前
头部遭受的连续重创和失血过多所导致的极度虚弱与眩晕,让他眼前猛地一黑,
再也支撑不住,身体控制不住地向前晃了晃,如同被狂风吹倒的旗杆一般,一头
重重地栽倒在地,脑袋因为失去平衡,再一次狠狠地、也是结结实实地,磕在了
坚硬冰冷的墙角上,也彻底失去了所有的意识,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地址发、布邮箱 Līx_SBǎ@GMAIL.cOMltxs ba @ gma il.c o m
许晓琳强忍着小腹处传来的、如同刀绞一般的剧痛,连忙从地上挣扎着爬起
来,她先是确认了一下倒在地上的杨教授确实已经彻底晕厥过去,不可能再构成
任何威胁之后,便不顾一切地扑到同样昏死在血泊中的刘伟身边,颤抖着伸出手,
想要探查他的鼻息和脉搏。
就在这时,几名显得异常紧张和凝重的警察,在接到许晓琳报警电话后火速
赶到现场,当他们冲进这间充斥着浓重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和混乱不堪景象的主
卧室,看到眼前得一幕时,也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
意识如同沉在漆黑无光的深海,在经历了漫长而混沌的漂浮后,终于捕捉到
了一丝微弱的光亮,剧烈的头痛如同潮水般袭来,伴随着全身散架般的酸痛,刘
伟费力地睁开了沉重的眼皮。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刺眼的雪白,医院特有的天花板,消毒水的气味充斥着鼻
腔,让他有些不适地皱了皱眉,他试图转动头部,却发现颈椎僵硬无比,每一次
轻微的动作都会引发脑内一阵针扎似的疼痛。
「大叔?大叔你醒了?!太好了!呜呜呜……你终于醒了!」
一个带着哭腔的、惊喜交加的熟悉声音在耳边响起,熟悉的称呼,刘伟艰难
地转过头,看到杨好好那张青春靓丽的脸庞近在咫尺,此刻却布满了泪痕,大大
的眼睛又红又肿,像是刚哭过不久,此刻又因为激动而涌出新的泪水。
「好……好……」刘伟的喉咙干涩无比,发出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他
想问发生了什么,想问自己这是在哪里,但脑子依旧一片混乱。
「大叔,你感觉怎么样?医生!医生!他醒了!」杨好好一边语无伦次地按
着床头的呼叫铃,一边小心翼翼地想要扶起刘伟,却又怕碰到他的伤口。
很快,医生和护士赶了过来,对刘伟进行了一系列检查,杨好好则在一旁,
断断续续地向刘伟解释着他昏迷期间发生的事情。
原来,自从那天在赵梦安家发生激斗,刘伟身受重伤并因失血过多和严重脑
震荡陷入深度昏迷后,已经足足过去了两个星期,医生一度因为他头部接连遭受
重击,肋骨也断几根,挤压胸腔,还失血过多休克,险些造成器官衰竭,情况危
急,甚至暗示过她们可能永远醒不过来了。
这两个星期里,对于刘伟身边的女人们来说,每一天都是煎熬。
最初的几天,刘伟在重症监护室,她们只能轮流隔着玻璃探望,许晓琳动用
了刘伟之前交给她打理的部分资金,为他请了最好的医生和看护,她几乎是以医
院为家,衣不解带地守着,处理着各种突发状况,红肿的眼睛和憔悴的面容,与
她平日里形象判若两人。
赵梦心在最初的惊吓和混乱之后,也每日都来医院,在他转入普通病房后,
她总是默默地坐在刘伟的病床边,一看就是几个小时,不说话,只是眼神复杂地
凝视着他,偶尔会伸出手,轻轻碰触一下他没有受伤的手背,那晚的血腥场面和
刘伟为她姐姐挡刀的一幕,显然给她带来了巨大的冲击,而她也在最危险时候的
本能反应,认清了自己现在的心意。
杨好好则是除了上学时间外,几乎都泡在医院,这个叛逆张扬的少女,在经
历了这场巨变后,似乎也瞬间成熟了不少,她会细心地为刘伟擦拭身体,笨拙地
学着给他按摩僵硬的肢体,还会趴在床边,小声地跟他说着学校里的趣事,仿佛
想用这种方式唤醒他,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对刘伟的依赖和一种近乎崇拜的感情,
至于她的父亲,伤害了刘伟,伤害自己的妈妈的杨教授,她从不在刘伟面前提及。
至于赵梦安,她在最初几天处理完警方的一些问询和杨教授被拘留的相关事
宜后,也开始频繁出入医院,她脸上的刀伤在精心处理下,也逐渐愈合,只是那
道横贯在右眼眉梢的疤痕,长度约莫四厘米,虽然细看之下有些狰狞,但褪去红
肿后,那浅浅的痕迹反而为她平日里知性温婉的气质,平添了几分难以言喻的破
碎美感和成熟韵味。
她每次来,都会带来亲手熬制的汤水,默默地看着护工给刘伟喂食,眼神中
的愧疚、感激、以及一种更为复杂的情愫,几乎要满溢出来。
刘伟听着杨好好的叙述,又看着她那哭得梨花带雨却又带着劫后余生庆幸的
模样,心中百感交集,他能感觉到身体的虚弱,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胸口和背部
的伤处,火辣辣地疼,他从未想过,自己也有如此狼狈不堪、命悬一线的时候。
「主……大叔,医生说你这次能醒过来,简直是奇迹……」杨好好哽咽着,
用手背胡乱擦着眼泪,「我们……我们都好怕……怕你再也醒不过来了……」
刘伟想抬手摸摸她的头,却发现手臂沉重得如同灌了铅,他看着杨好好,虚
弱地笑了笑:「傻丫头……我……我这不是醒了……咳咳……死不了……」
接下来的日子,便是漫长而细致的康复过程,刘伟的身体底子毕竟不错,在
女人们无微不至的精心照料下,他的伤势一天天好转,从最初只能躺在床上,到
后来可以在搀扶下勉强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