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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场遭遇战,双方的人都挂彩流了血,只不过三船帮死了三个,逃走了
两个。
现在。
有一辆大车驰向江陵,大车停在「龙记客栈」的大门口,大车上的老头儿下
了车,扛起一个大麻袋往客栈中走进去。
「龙记客栈」不只是住客人,也住有骡马大车,那老者扛着大麻袋,并未引
起别人注意。
老者把大麻袋扛入「龙记客栈」后院,进往间大厢房里面。
朱掌柜跟着进来了。
老者把麻袋小心地放在床上,他喘了一口气,道:「快把刘胖找来。」
朱掌柜道:「他睡着了,已经五个多时辰了。」
朱掌柜走了,他走得很快。
那老者的动作更快,他打开麻袋,把藏在袋子里的人拖出来放在大床上,老
者看的直摇头。
只因为麻袋中的黄太平半张面也泛了紫色,右肩间肿胀得如石快而且还冒黑
血。
黄太平的身上已经湿透,浑身上下像打摆子似的抖个不停,也够凄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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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胖子是大夫,当他奔入厢房的时候已经是满头大汗直喘气。
他走近床前只看了一眼,便直摇头的道:「中毒了,他还直流着血。」
那老者道:「刘胖,他是段大姐的人,你就看着办吧,好歹我把他活着交在
你手中了。」
朱掌柜道:「你尽力。」
刘胖楞了一下,道:「是,是,我全力施为。」
那老人回身便又出了「龙记客栈」,老者很神秘,谁也不知道他去了什么地
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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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夫乃江陵名医,他不但治病,也医毒。
段大姐能找上的人都不简单,刘大夫就不简单。
他只看了黄太平一眼,便立刻取出怀中包扎的两个黄花小瓷瓶,瓶里面装的
药有够臭的,就好像屎臭味道,闻了简直要叫人大吐三天。
他在两个瓷瓶中各取出三粒塞入黄太平的嘴巴里,一口凉水冲下去,黄太平
便沉沉睡着了。
黄太平睡得很沉,刘大夫就是要他睡觉,因为刘大夫取出一把半尺长小刀,
好像切猪肉似的,下手十分俐落的在黄太平的右肩窝处挑割不已。
黄太平一点反应也没有,只是打着鼾,好像还有点发烧似地口干舌躁。
刘大夫至少在黄太平的肩头挖了半斤黑肉,直到黑血流出,刘大夫才大大喘
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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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刘大夫刚刚为黄太平包扎好的时候,那老者又匆匆地走回来。
他一把拉住刘大夫道:「快走。」
刘大夫道:「去那里?」
老者道:「去救人呐!」
刘大夫闻得老者的话,提着药箱便往外走。
那老者也不言语,急步往城东方向走,刘大夫紧紧地跟在老者后面也不发话。
他们都是一个组织的人,该谁办什么事是一定的。
老者找刘大夫,当然是去为人治病的。
段大姐的安排是周全的,她的目的是什么,便是她的人也不全知道。
但有一件事是错不了的,那就是段大姐一心要三船帮水龙的命。这几年,她
就是为了杀水龙而作了许多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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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把刘大夫领到东城墙外,那儿有个菜园,菜园西边有个茅屋,茅屋门前
有口水井,此刻
此刻正有个老者在井边打水浇菜,那辘辘的声音发出咭呀咭呀响,老者的屁
股一翘一翘地把满满一桶一桶的水倒向一道水沟。
那打水老者看了刘大夫一眼,他只对二人点点头。
领着刘大夫的老者却对刘大夫道:「人在里面,你多费心了。」
他转身就走,走得很快。
刘大夫还是那句老话:「是,我全力而为。」
他匆匆的推开茅屋的门,随手又把门关上。
茅屋内后两扇大窗透进来的光线,只见一张竹床上躺着一个人。
这人身上都是血,却是双目炯炯如豹,他斜斜地向右躺着,但左臂好像还在
流血。
「兄弟,你一共伤了几处?」
「左上臂,你费心了。」
刘大夫撕开那人左袖,不由得紧皱眉,道:「谁下的毒手好像要一刀取你的
命。」
「我没死,那个家伙却死了。
刘大夫看着那人的面,取药、敷药、包药,然后看看外面,他本来不想多说
什么的
为段大姐做事就够了,何必多问?
江湖上的事知道的越多越烦恼,但刘大夫看看外面打井水老者,不在意地道:
「外面打井水的老人家与你的长相很相似嘛。」
「是我爹。」
刘大夫怔了一下,他奇怪,这人既是段大姐的杀手,他爹还干粗活,说不过
去嘛
他又随口问道:「是你爹?我该怎么称呼你爹一声?」
「我们姓师。」
刘大夫道:「那么我就称一声师大叔吧!」
他提着药箱往外走。
他果然对打水老者招招手,道:「师大叔。」
打井水的老者钩住大木桶,匆匆的走近刘大夫,看他的样子好像很急,面上
肌肉抽搐,道:「你是大夫?」
「江陵城都知道我刘胖。」
师大叔点点头,道:「我儿怀玉伤得要紧吗?」
刘大夫道:「流了些血,死不了,很快会好的。」
师大叔吁了一口气,道:「那就好,那就好。」
原来茅屋中受伤的人竟是段大姐的大杀手师怀玉。
师怀玉在山坡不与三船帮的丁化蛟对杀,他诱丁化蛟上当,他也杀了丁化蛟。
他虽然只伤在左臂,却也流了许多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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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夫不能再多问,他已经问了不该问的话。
他匆匆的提着药相往城内走,只不过他走了没二步,忽又见那老者迎面匆匆
的奔来。
刘大夫楞了一下,道:「生意这么好,又有人受伤了?」
「快跟我走」
他带着刘大夫又往「龙记客栈」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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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记客栈」的左面厢房,住着赶大车的汉子,其中有个汉子住在靠后面的
一间小房子里。
路通就住这间小房子里。
如今路通的头上斗大的汗株子正顺着面颊往下流,他的那个左掌就好像要碎
了似的穿了个透空大洞,他的左臂好像也受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