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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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从江上吹来,带着湿冷的潮气钻进车窗。上海的霓虹灯在远处闪烁,像
一幅流动的油画。
我坐在副驾驶,手里攥着一张云水剧院的越剧红楼梦演出票,这年头,
还听传统戏曲的年轻人已经是稀有动物了。
坐在我左边,开车的是个叫陈子昂的男人,三十五岁,胡子拉碴,眼神`l`t`xs`fb.c`o`m却亮
得像刀锋。他是我的老板。「今晚不去加班,跑去看戏?」他瞥了我一眼,声音
低沉得像大提琴。
我没吭声,把票塞回裤兜里,低头盯着自己膝盖上那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
暗暗埋怨:「成天就加班加班,也不见涨工钱。」
他似乎瞧出了我的想法,哼了一声,踩下油门。车子猛地加速,引擎的轰鸣
盖住了我心里的嘀咕。
对了,还没来得及介绍自己,我叫梁小瑜,男,二十三岁,大学学的是戏剧
编导,毕业后阴差阳错进了陈子昂的影视公司做助理。说是助理,其实就是个打
杂的,端茶倒水、改剧本、跑腿送文件,偶尔还要陪他应酬那些油腻的投资商。
陈子昂是个狠角色,圈子里都说他靠着一部低成本cult片发家,那片子叫
血夜狂奔,讲的是个摩托车手复仇的故事,血腥、暴力还有点色情,拍得糙
但票房意外爆了。
后来他开了公司,接连拍了几部商业片,像天坑和黑港,都是那种
靠大场面和明星堆出来的东西,在上海影视圈混得风生水起,如今算得上半壁江
山。可私底下,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酗酒、好色、脾气暴躁,连他老婆都受
不了,半年前跟他离了婚。
那女人比他小十岁,原先是公司里的会计,长得清秀,人也安静,结果婚后
不到三年就被他折腾得精神`l`t`xs`fb.c`o`m崩溃,离婚时她拿了套房子和一笔钱,听说回了江苏
老家再没露面。
车停在云水剧院门口,我推开车门下车,陈子昂却没熄火,探出头喊:「十
点我在老地方等你,别迟了。」我回头看了他一眼。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被烟
熏黄的牙,然后一脚油门跑了,尾气呛得我咳了两声。他嘴里那个老地方是外滩
附近一家叫夜港的酒吧,他常在那儿喝酒泡女人,每次都让我去接他,醉得像摊
烂泥还非要我听他吹牛。
剧院里人不多,甚至该说有点冷清。大厅的穹顶吊着盏老式水晶灯,灯光昏
黄,像旧时光的影子。空气里混着木椅味和淡淡的胭脂香。我找了个靠后的位置
坐下,手里捏着节目单,目光落在舞台中央。
幕布缓缓拉开,乐队在台侧就位,胡琴声起,细腻悠长,像江面上的涟漪,
一圈圈荡开。接着是锣鼓点,轻敲几下,节奏渐紧,台上走出一道曼妙的女人身
影。她穿着一身黛玉的戏服,浅绿绸带紧束着她纤细的腰,勾勒出胸前鼓胀的轮
廓,袖口绣着细碎花瓣,眉眼细腻如画,风致嫣然。
她开了嗓,先是唱一段仙吕调,声音低回婉转,像春雨落在青石板上:「焚
稿断痴情,泪干心已冷……」那嗓音里带着三分哀怨、三分柔媚,更有四分孤寂。
她微微侧身,眼神`l`t`xs`fb.c`o`m流转,似悲似嗔,台下有老戏迷轻声附和,拍手叫好:
「这黛玉唱得活了!」
接着是她和贾宝玉对唱的一段四工调,她的嗓音清丽中透着脆,字正腔圆,
唱道:「你道是金玉良缘天注定,我只叹命薄缘悭叹命苦……」甩袖时水袖在空
中划出一道弧,好是干净利落。
演宝玉的小生嗓音略粗,她却收敛声线与他搭腔,配合得天衣无缝。台下掌
声如潮,我却攥紧了节目单,怔怔地看着她。
最动人的是「葬花」一场,她提着花锄,步步生姿,唱到「侬今葬花人笑痴,
他年葬侬知是谁」时,声音陡然拔高,尾音颤得像断弦的琴,悲而不伤。她低头
拭泪,胭脂色的指甲在脸上划过,泪光映着灯光……
戏散场时,她谢幕,微微欠身,脸上还挂着黛玉的哀婉,眼神`l`t`xs`fb.c`o`m却扫过台下,
有意无意地落在我身上。我心头一颤,低头避开她的目光,莫名有些胆怯。
她叫苏曼青,三十八岁,是云水剧院的当家旦角。她嗓音天生好,最拿手的
是哭戏,能把悲情唱得层层递进,低回处如泣如诉,高亢时撕心裂肺。地址''发布页)www.^ltxsdz.com
她是我妈的大学学妹,也是我十七岁那年暑假,把我从男孩变成男人的女人。
当年我以为那只是青春的冲动,可后来我才明白,她在我心里种下了一颗种
子,六年了,早已生根发芽。
1996年夏天,我刚高考完,成绩砸了锅,家里气氛很压抑。爸妈三天两头吵
架,爸摔了两个碗,妈哭着说供我读书都白费了。我不胜烦扰,收拾了个背包就
离家出走了。
老妈终归是刀子嘴豆腐心,她知道我没去处,身上那点钱撑不了两天,就让
我到她朋友家住几天散心,说是有个老同学在上海开了个小剧团,平时忙着排戏,
家里空房间多。那会儿我只知道她叫苏姐,长得漂亮,会唱戏,别的啥也没多想。
我拎着个背包到了苏姐家,一栋老式居民楼,三楼,楼梯口的墙皮都剥了,
露出灰扑扑的水泥。苏曼青开门时穿了件半透明的丝质睡袍,长头湿漉漉地披在
肩上,胸前两点若隐若现。她笑着摸了摸我的头:「小瑜,长这么大了啊,跟你
妈年轻时一个模样。」
我愣在门口,不敢正视她那张妩媚成熟的脸,连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她热情地拉我进屋,屋里弥漫一股醉人的香水味,墙上挂着几张她演戏的照
片。她让我在沙发上坐着歇会儿,转身就回房间吹头发、换衣服,没多久她就出
门走了,留我一个人在客厅里看电视。
晚上九点多,她排完戏回来,带了瓶红酒,非拉着我陪她喝。我没喝过酒,
三杯下去就晕乎乎的。
她靠在沙发上,睡袍滑到大腿根,露出一双白嫩修长的腿,腿根间隐约可见
内裤的黑色蕾丝边,脚趾涂着鲜红指甲油,轻轻翘着,像在挑逗我。她醉眼朦胧
地看我,笑着说:「小男人,盯着我看什么?没见过女人?」
我脸红得像煮熟的虾,结结巴巴地说没。她咯咯笑起来,起身坐到我身边,
手指在我脸上划过:「那姐教教你。」说完她就吻上了我,嘴唇软得像棉花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