筹视线投向营帐入口,帐帘无栓,任何人都可撩帘进内,即便有屏风做遮掩,不过许是防止军中混入贼人偷藏,这屏风只横栏可做搭衣用,屏心轻薄如纱,遮与不遮无甚差别。
两害相权取其轻。
云筹启开食盒拿出备用的男衫,不忘吩咐霜月:“好霜月,你去帘帐那儿守着,若有人来不方便阻拦,大声知会我一声便可。”
云筹动作极快地解衣扣拆束胸,天不遂人愿,怕什么来什么,她才除干净上身的衣衫,连乳尖溢出的奶水都没能拭去,便听见一道甲胄碰撞的轻响,随后,霜月略显惊惶地声音传进耳中——“公、公子!”
云朔撩帘进账,见着一书童装扮的丫鬟满面惶然却半点不移地挡住他去路,似是在遮掩什么,不由蹙眉道:“让开。”
霜月直挺挺站着半点不让,仿若不曾听到吩咐。
云朔见此,疑心更甚。
上回深夜撒泼要与他亲近,这回编撰府中要事男装小厮偷偷出府与他相见,此刻不知又在作弄何事叫个丫鬟遮遮掩掩,他不是很有耐心与她游戏,索性抬手凭空将挡路的丫鬟隔开。
视线清明后,云朔下意识地扫视帐内,至屏风处时,陡见一副白皙薄瘦的背脊,他目光不由顿住。
少顷,他讽道:“五妹妹这是将我这当衣料铺子了?”
云筹草草披上外衫,没有接话,她有意支开霜月:“我有事同兄长相商,你先去外头等着,我一会儿便来寻你。”
待帐内只余她与云朔二人时,云筹这才不急不缓地处理当下自个儿的紧要事。
她转过身面对云朔,隔着一堵看什么都分明的屏风,毫无羞赧之意地边用指尖揩拭奶水边哀声道:“哥哥事务繁忙,昨夜不曾正面言明是否答应阿筹便急匆匆离开,阿筹没法子,又实在惦念此事,只好谎称府中出事过来寻哥哥了。”
“原来如此。”云朔走近,隔着屏风,似有不解地望向她,“那五妹现在是在?”
云筹手上动作不停,擦完左乳溢出的奶汁又去拭右乳,可乳汁好似流不尽般不停地往外冒。
她微微叹气,干脆走出屏风:“阿筹昨夜同哥哥说过缘由,本以为同哥哥这味救命药亲近后会有所好转,可不知怎的,一夜过后这病似乎发作得愈发厉害了,若非衣衫被浸湿无法见人,阿筹怎会毫无遮挡下在这人来人往的军营换衣服呢。;发布页邮箱: )ltxsba@gmail.com”
云朔虽表面毫无触动但也无甚离开的意图,云筹稍稍放松,主动朝他走近。
及至他身前,云筹托住乳下,极力将己身情况毫无保留地展示出来:“哥哥瞧,阿筹没有骗你,阿筹是真的没办法了,如今之际,唯有请哥哥垂怜,帮阿筹……吮一吮。”
云朔目光下视。
视线所及,满目雪白,偏偏一对乳粒似熟透了的樱桃般红艳得不像话,乳汁自樱尖溢出,不受控地下坠,一滴连着一滴几乎连成一股细小的白线。
比之昨晚,的确如她所言般,流得更凶了。
(九)偏见
片刻后,云朔重新将目光挪回他这位好妹妹的面庞上。
她那双水眸早已被渴求占满,视线交错的瞬间,也不知她如何理解,竟顾自踮起脚尖,攀上他的肩,巴巴地将流汁的乳儿送得更近些,仿佛他会应下她的恳求,含入她的乳。
见他未有动作,她急急催促:“哥哥…帮帮阿筹……”
奶水不停外溢,两胸间的堵涨感却毫无排解,涨得她分外难受。
且这股难受,在云朔进来之后愈发明显,前后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已然到了她无法忍耐的地步,她是真的急需疏解,而可以帮助她的人就在身边。
仿若蝴蝶嗅闻到花蜜,鱼儿离不开水源,不再止于作戏与讨好,凭靠意识驱使,云筹自发地将整副身子贴入云朔怀中。
“哥哥……”
“哥哥吸一吸阿筹好不好……”
然而,贴着肌肤的甲胄如她所求之人的态度般冷凉,正中她昨夜后知后觉的猜度。
只是因为她恰好撞上他的喜好,他兴致被激起愿意施舍给她一点回应,但她要是想再进一步,从他那得到些什么,其难度比肩登天都不为过。
好比当下。
云朔从始至终都不曾给过她回应,他对她的撩拨手段完全无动于衷。
有过那样的遭遇,她的一切作为在云朔眼中早已蒙上了层名为“偏见”的前提,她的解释苍白无比,毕竟夜会情郎是真,迷香调情是真,阴差阳错下差点与他欢爱亦是真,包括她此刻的投怀送抱,从根本上来说亦是带着目的性的。
昨夜与现在,他作为看客端坐高台,给予回应不过是让她更加卖力地扮丑角儿,方便他可以将琼京阁那晚她的冒犯一点点返还。
云筹会过意来,可她无法真的立刻退离云朔的怀抱。
他是她如今唯一的救命稻草,一旦放手,她会立刻溺毙在柳氏的阴谋里。
即便云朔要报复她,可她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是家中嫡子,官权手段又远超于柳氏,左右不过是这一条命,若有幸能够搏得庇护,至少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日子里,她都不用再日夜忧心前途命运。
思及此,云筹不再执着于自身,而是更多地将主意打在眼前的男人身上。
她垂下手,尝试着想要去探明云朔对她身子的态度,哪知行至一半,手便被人握住。
云筹故意扭曲行为动机,做出一副仿若不知为何会被他制止的模样,怯怯道:“是阿筹的错,既欲向哥哥寻求帮助,自当先表出态度,昨夜哥哥事务繁忙以至于阿筹未能履行诺言,如今合该找补回来,是以,今日才带了亲手做的点心来探望哥哥。”
稍作退离,云筹三下并做两下系上自个儿的衣衫,继而以指尖搭上云朔的襻膊,“阿筹帮哥哥卸甲可好?”
话音落定的瞬间,偌大的营帐内除却她略显急促的呼吸外再无旁的声息,对于她的询问,云朔仿若未闻一般。
过了许久她才听云朔道:“不知是否有人同五妹妹说过,你有求于人的示好功利性太重,以至…”稍顿,他的手掌拂上她的侧颊,动作狎昵,语气却是与之完全相悖的冷然,“连带妹妹这张漂亮脸蛋,都变得面目可憎起来。”
云筹的心蓦然一颤。
“哥哥我…唔——”
她欲辩驳,方吐出两三话音,云朔以指封住她的唇瓣,迫使她吞下谎言,“想说什么?若是想表明你所谓的真心便无需白费口舌,我这里,不会有你想要的。”
云筹小幅度地摇头,眼珠骨碌碌转了半圈,转眼便含了满眸热泪,瞧起来仿若受了天大的冤枉与委屈。
可云朔丝毫不为之所动,他手腕微动,把住她的下颌,指骨施力,直接将她逢场作戏的眼泪转化为真实疼痛产生出来的。
泪珠溢出,顺着面颊一路往下,最后落进云朔掌中。
仿佛接触到什么难以忍受的物什,他松开对她的桎梏,收回手。
云筹一瞬脱力,踉跄着朝后退离,脚步错乱间她不慎踩上拖坠在地的袍角,猛然跌倒在地。
云朔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如劫后余生般大口大口喘着气的人,眸色沉静,语调无甚波澜:“那些酒囊饭袋受用你这一套,我只觉得恶心,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