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巨蛛的扑击,同时体内气血猛然贯注于剑身之上!霎时间,只觉一沛然大力自丹田涌起,直透臂膀,手中长剑亦随之嗡鸣作响。他不再留手,瞅准一只巨蛛腹部相对柔软之处,猛力一剑递出!
这一剑,裹挟着他那丰沛的气血之力,威势自是不同凡响。剑光到处,只听“噗嗤”一声闷响,已是刺
了那巨蛛体内。那巨蛛惨嘶一声,挣扎了几下,便自半空中坠落下来,抽搐几下,便不动弹了。李肃得势不饶
,如法炮制,身形腾挪之间,剑光连闪,不多时,便将这几只守护巢
的巨蛛尽数斩于剑下。
解决了这几只大的,李肃方才定睛细看那虫巢。只见巢的
损处,以及那些孔
之内,密密麻麻,竟是无数晶莹剔透、约莫指甲盖大小、形如白玉雕琢而成的小蜘蛛!这些正是那异虫的幼蛛,看着虽不狰狞,数量却着实惊
,若任其孵化成长,后果不堪设想。
李肃见此形,不敢怠慢,当下便从怀中取出火折子与引火之物,走到一处便于投掷的位置,正待点燃,欲将这巢
连同内里无数幼虫付之一炬。
正当李肃捻亮火折,凑近那引火之物,欲要将其投向虫巢之际,忽听得“嗖”的一声空锐响,一道寒光自斜刺里疾
而来,直取他持火折的手腕!
李肃反应也是极快,当下不及细想,手腕急转,那柄傍身的凡铁长剑顺势撩起,“叮”的一声脆响,已是将那袭来的暗器格挡开去。定睛看时,却是一柄样式奇特的薄刃飞刀,此刻已然弹落在地。
他心一惊,忙收了火折,握紧长剑,霍然转身,朝着飞刀来处望去。这一望,却不由得微微一怔。只见身后不远处一株参天巨树的粗壮枝桠之上,俏生生立着一个
子。
但见那子是何等模样?身量颇是修长,体态轻盈,立在那高高的树枝上,竟似毫不费力。尤为奇特的是,她竟未着鞋履,一双
、小巧玲珑的玉足,却也并非完全赤
,而是用一种黑色的柔软布料缠绕着。那缠法也怪,乃是“踩脚袜”的样式,将足弓与脚背包裹,却偏偏露出了圆润的脚趾与秀气的脚跟,那黑布再往上缠,直缠到小腿肚中间才束住,愈发衬得那
露出的肌肤
细腻,足踝纤巧。
再往上看,只见她上戴着颇为繁复的银饰,样式古朴,流苏叮当,随着微风轻轻摇曳。身上则穿着一件极短的丝绸衣裙,那衣料瞧着甚是华贵,色彩艳丽,剪裁却极为大胆,堪堪只遮住了上身与那浑圆的
儿、私密之处,一双白生生、修长笔直的大腿就这般毫无遮掩地
露在空气之中,在林间斑驳的光影下,晃得
有些眼晕。
李肃心警惕顿生,忙将手中长剑一抬,遥遥指向那树上
子,沉声喝问道:“阁下何
?方才为何以暗器偷袭于我?”
那子立于高枝之上,闻言却并不答话,只将手中那柄薄刃飞刀滴溜溜转动把玩,一双清亮的眸子,只是定定地看着李肃,又扫了一眼他身后那巨大的虫巢,面上神
莫测,看不出是喜是怒。
李肃见她这般模样,心念电转,忽地想起昨夜在客栈之中听闻的那些传言,说是有个行踪诡异的子,正在这林中收集虫豸。他心
一动,暗忖道:“莫非……客栈中
所言,那四处搜罗虫兽的
子,便是眼前这位不成?”
想到此节,他便放缓了语气,试探着说道:“阁下此来,莫非是意在这些虫豸?若果真如此,倒也并非全无商量。只要阁下能应承在下,取这些虫子并非为了为非作歹、伤天害理,那么这巢中尚存的幼蛛,阁下尽可随意取走便是。只是那几只大的成虫,方才已被在下斩杀,恐怕是无用了。”说到此处,他语气又是一顿,带着几分坚决续道:“还有,阁下取虫可以,然则这虫巢本身乃是祸根源,在下奉儒宗之命前来清剿,务必焚毁,此事却万万不能阻止。不知阁下以为如何?”
李肃这番话说得恳切,亦将条件说得明明白白。话音落下,他便觉周遭那份紧绷的气氛,似乎也随之缓和了许多。只见那树上的子听了他这番话,转动飞刀的手指微微一顿,似是思忖了片刻,随即手腕一翻,便将那柄飞刀收了起来,接着身形一纵,竟如一片没有重量的羽毛般,悄无声息地从那数丈高的树枝上轻飘飘地跃了下来,稳稳落在了李肃面前不远处的
地上。
李肃这才得以将她容貌看个分明。但见她身量既是修长,却不失柔美,恰到好处的匀称。她眉目清丽,一双杏仁眼顾盼生辉,目光流转间,灵气十足,瞧着约莫与萧晴年岁仿佛,应是未及豆蔻的少。
她好似那带露的山茶花一般,清雅脱俗,不染尘埃。眉宇间却又带着一子与众不同的小傲气。那傲气非是寻常轻慢怠
的倨傲,亦非眼高于顶的目中无
,而是一种少
特有的玲珑娇矜,一种由内而外散发出的、不容侵犯的纯真骄傲。在她那双灵动无比的杏仁眼中,这
小傲气便如点睛之笔,愈发衬得她清丽动
,灵气
。
李肃心中暗赞:“这子虽生得奇特,却不失清丽,更兼一
子不凡的气度。”便如那带露的山茶花,清雅脱俗,愈发显得动
。
那子落定之后,便不言语,只从腰间解下一个大大的、瞧着甚是朴拙的天然葫芦,拔开塞子,露出那黑
的葫芦
。她也不忙着近前,只先朝着那虫巢细细地观察了一番,一双杏仁眼清澈透亮,似能
悉微末。良久,方才伸出纤纤玉手,于那虫巢
损之处,轻轻地、小心翼翼地拈起几只幼蛛。
但见那幼蛛,果如李肃所见,皆是晶莹如白玉,玲珑可,然细看之下,却又带着淡淡的紫色纹路,非比寻常。那
子将这几只带着紫色微光的幼蛛轻轻放
葫芦之中,动作轻柔得如同拈花一般,仿佛生怕惊扰了它们。待收妥了,方又将葫芦塞子严严实实地盖好,推至一旁,搁在脚边。
李肃见她既已取了所需之物,且不曾再有阻拦之意,便知事不宜迟。当下不再耽搁,将方才收起的火折子重新捻亮,引燃了预备好的引火物,再用长柄送那庞大虫巢的腹心。不过片刻功夫,那用粘
与丝线筑成的巢
,便在“轰”的一声轻响之后,立时被火舌吞噬,熊熊火焰腾空而起,热
卷着浓烟,直上云霄,那
子腥臭味在焚烧之下,愈发显得呛鼻。不多时,整个虫巢便化作一片焦黑的灰烬,随风飘散。
李肃见任务已毕,便将那长剑挽了个漂亮的剑花,光影流转间,剑身已然没鞘中,发出“铮”的一声脆响。他随即向那
子抱拳为礼,虽不发一言,意在告别,转身便欲离去。他心下盘算着,这儒宗所发的任务,并非只有一处虫巢。此间山林广阔,隐匿着的小型虫巢定然不少。多焚毁一处,便能多得一份宗门酬劳,亦是功德。
思及此处,他便不再停留,身形腾挪,足下生风,于那密林巨树之间纵跃穿梭,只寻那尚有虫豸气息的所在。行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他心忽生感应,回首一望,却见那方才还在虫巢旁的
子,此刻竟也远远地跟在了他身后。她步履轻盈,身法无声,一袭短裙在风中微漾,那黑色护足下的
脚掌踏在落叶之上,竟不发出半分响动,如幽灵般悄无声息。
李肃见她亦步亦趋,却并无半分恶意,脸上也未露出任何不悦的神色,只是一双杏仁眼瞧着他,带着那子小傲气,却也并无打扰之意。李肃心中虽觉古怪,然她既不曾言语,亦无他意,自己又何必多事?故而也便随她去了,只当身后多了个奇怪的伴儿,便不再理会,仍旧辨着方向,继续寻觅起下一处虫巢来。
李肃依着那虫豸遗留的气息,又复行了半晌,果然在一处更为幽僻的林谷之中,又寻到了一处虫巢。这一处比先前那座似乎还要大些,高悬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