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故意跟着我?为何不去找延玉呢?”
她还不知道延玉被杀的消息?还是别有缘故?程宗扬脑中飞快地转着,本来是打听赛卢的消息,话到嘴边换了一番说辞,“太遗憾了,我去偃师,听说延玉姑娘已经走了,可惜失之臂。”
“走了吗?”延香有些疑惑反问一句,旋即笑道:“左右她这几也该回来了。公子如此痴心,延玉知道也会很开心呢。”
果然他们没有得到延玉的死讯。程宗扬笑道:“没想到姑娘会在这里,今倒是巧遇。”
“你也是来赌钱的吗?”
“姑娘有兴趣来两把吗?”
程宗扬打着主意输给延香几局,套套再说,没想到延香笑着一
回绝,“
家才不跟你赌。你那个老苍
眼睛太亮啦。”
这子倒是有几分眼力,能看出卢景非同寻常,程宗扬只好道:“其实我是来找
的。”
“公子又找谁呢?”
“赛卢——姑娘认识吗?”
延香怔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慌,随即娇媚地作了一个呕吐的表
,“
家才不认
识那种呢。”
程宗扬心微震:她在撒谎!
朱安世身材高大,颌下留着一把长须,看上去仪表堂堂,只是眉角一道又又长的刀疤,使他神
间多了几分
鸷。
“毕竟是在你地盘上,还得跟你说一声。”卢景没有更换衣物,仍旧一副苍的打扮,和朱安世说话的
气却一点也不见外。
“游?”
“不错。”
“延香?”
“是她。”
朱安世揉了揉眉心,然后开道:“半个时辰。”
走出陋巷,程宗扬道:“什么意思?”
“那个叫延香的游瞒着话不肯说,少不得用点手段。但她在朱安世的地盘里,不给朱安世一个
待就拿
,等于打朱安世的脸。”卢景道:“朱安世为
还算仗义,但有仇必报,是个狠角色。”
强龙不压地蛇,五哥该谨慎的时候还是很谨慎的。程宗扬道:“咱们就在这儿等着?”
“等着吧。”卢景道:“游侠重然诺,朱安世既然答应了,就算豁出命不要,也会把延香
到我们手上。”
“对了,五哥,我遇见一个胡姬,是魁朔部族的。”程宗扬把下午的经历说了一遍,然后道:“两天时间太紧,万一四哥赶不回来,也许能找她帮忙,问问那个拉胡琴的老
。”
“你不怕连累她?”
“她们就父两个,还是胡
。等问完话,如果他们想回
原,就给他们一笔钱,想留下,商会里养两个
也容易。”
卢景点点。他不肯找外
,主要还是担心那个秘密太过重要,找来的通译万一靠不住,反而不妙。那个胡姬与程宗扬等
偶然遇上,又有下午的
,安排稳妥的话,倒可以试一试。
两在外面转了一圈,半个时辰之后回到陋巷。延香已经被唤来,在一处宅院中等候,见到他们先是一愕,然后恍然笑道:“
家还以为是哪里的客
,原来又是你们。”
卢景单刀直,“延玉的客
,是叫陈凤吗?”
延香俏生生抛了个媚眼,娇声道:“那位陈先生不是公子的好友吗?何必再问家呢?”
卢景抬手将一封钱铢丢在案上,沉甸甸的份量,一听就知道里面是金铢。
延香收起笑意,“延玉出了什么事吗?”
“我们有些事要问你。你不用问太多。”
延香犹豫了一下,“你们问吧。”
“陈凤做的是什么生意?
”
“漆料。那次他带了一批朱砂。”
“他们那天住在什么地方?”
“镇上。”延香苦笑道:“本来不该随便让她跟走的,但阿玉最容易轻信男
,被男
说几句好话,心就软了……她是不是出事了?”
“她回来过吗?”
“没有。过夜后,她只给镇上相熟的家留了句话,说要去偃师。”
“延玉多大年纪?”
“十六。”
“身高。”
“比家略矮一些。”
“赛卢埋在什么地方?”
“埋在——”延香忽然停住,然后惊恐地张大的眼睛。
“赛卢那天从脚店出来,找到你们,想出手几样东西。结果你们见财起意,杀了赛卢,抢了他的财物——是不是?”
延香呼吸急促起来,丰满的胸部不住起伏。忽然她扭过,用乞求的眼神看向程宗扬。她本来生得俏美,一举一动都充满风流韵致,这会儿目露哀求,更显得楚楚动
。
程宗扬摸了摸鼻子,然后一手提起她的手臂,手指扣住她肘尖下方的麻筋,略一用力。
一阵难以言说的酸痛感席卷而来,延香像触电一样,半边身体又麻又痛,她尖叫一声,美目迸出泪花。
程宗扬不喜欢辣手摧花,但不意味着他不会这么做。尤其眼下他已经没时间去慢慢套延香的话。
“指法太糙。”卢景批评一句,然后对延香道:“比他更狠的手法我会五百多种。现在可以说了吧。”
“我们没杀他。”延香哭得梨花带雨,泣声道:“他自己去挖墓,结果中了秽毒。等我们找到他,就已经死了。”
“他什么时候找到你们的?”
“好几天前,天快亮的时候。”
“他说了什么?”
“没有……呀!”
程宗扬在她另一侧的麻筋上一扣,延香身子瘫软,柔美的肢体像缺氧的鱼一样在席上抽动,半晌才哽咽道:“真没有……”
“他身上的东西呢?”
“我们没有碰他身上的东西……不要!”延香尖叫一声,“他撞了鬼煞,没有敢碰他,我们只把他挖出的
填上了。”
“他埋在什么地方?”
“上汤,桑林里面……”延香抽泣着说了方位。
卢景反覆问了几遍,确认无误,才与程宗扬并肩离开。
“我去上汤。你去金市,看住那个胡
琴老。”
赛卢竟然死了,而且还是盗墓时发生意外,被随便埋在野外。手中本来就不多的线索又断了一条,胡琴老
虽然是个言语不通的瞎子,也是目前唯一的指望。如果他再被
灭
,线索就彻底断了。
“成。”程宗扬一应诺,“我在金市旁边的落脚点等你。”
卢景身形一闪,倏忽掠过土墙,接着一路穿房越脊,往西边的雍门掠去,朦胧的夜色,身形宛如一缕轻烟,转眼就消失不见。
程宗扬按了按腰间用来摆样子的短剑,像汉国士一样昂首挺胸,步履从容地朝金市走去。
空气中传来一丝波动,接着一个影出现在他身后。程宗扬
也没回,“颖阳侯有异动?”
惊理道:“没有。”
“什么事?”
惊理与罂不同,她出身于龙宸的杀手,很少会主动现身。她此时出现,多半有什么事
。
“你们刚走,朱大侠就派把那些游民都杀了。”
程宗扬停下脚步,回看着惊理。
“他们把分别叫到旁边一处宅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