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是真是假,我不在乎你这两年有没有过别,不在乎你是不是还讨厌我,哪怕你把我当解决欲望的工具,哪怕没有名分,哪怕……哪怕让我当你的小三,当你的
夫,只要能在你身边,别丢掉我,好不好?”
曾婳一浑身一震,只觉得荒谬,他疯了,池衡绝对是疯了。
池衡看着她震惊的脸,突然俯身想吻她。那瞬间的靠近带着孤注一掷的急切,曾婳一几乎是本能地扬手——
“啪”的一声脆响,在寂静的走廊炸开,格外刺耳。
他没有躲,而是被扇得偏向一侧,脸上的红痕迅速浮起来。
池衡慢慢转过,眼底
绪翻涌,有疼,有涩,还有点微妙的满足,唯独没有恨。
曾婳一忽然觉得陌生,这两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变成了这副偏执的模样?
“就这样……一直讨厌我吧,一一。”他平静地开,语气却异常温柔。
至少这样,你还会想着我。
5、茫然
池衡没再看她,只是后退几步,脚步有些沉。
“衣柜里有别的
礼服,怕你身上这件……不方便。喜欢的话就挑件合适的换上,想休息就在房间待着,我让助理送药上来,你手心该肿了。”
她愣在原地,忽然不确定了。
池衡到底在偏执些什么?是不甘心,是占有欲,还是……她不敢想。
其实现在想来,当初那个更自私、问题更大的,好像是她自己才对。
是她先放弃的他,是她换掉了所有联系方式,是她把他硬生生从生里剜了出去。
而池衡,大概只是接受不了失去她而已。
这个念冒出来时,心
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得发慌。
她甚至忘了要问合作的事,就这么看着池衡拉开门。
门外的李姚刚要开,视线扫过池衡脸上的红痕,瞳孔猛地一缩,嘴
张了张,最后只憋出个模糊的“池总……”,那表
活像是见了鬼。
房门还开着,走廊里的风灌进来,吹得曾婳一的裙摆轻轻晃。
她站在原地,望着空的门
,手心的疼还在蔓延,心里却比手更
。
她和池衡,现在到底算什么?
是恨吗?可刚才他抱住的时候,她没推开,他说那些疯话的时候,她没觉得恶心。lt#xsdz?com?com那点微妙的留恋,像水下的暗礁,藏得
,却真实存在。
是吗?好像早就被两年的隔阂磨得只剩残骸,风一吹就散,只剩下点模糊的影子,拼不成完整的模样。
还是……仅仅是被过去缠住的两个,在原地打转,找不到出
?
衣柜里挂着几件崭新的礼服,标签都没拆,曾婳一慢慢走过去,指尖拂过其中一件米白色的长裙,忽然觉得很累。
或许从她看到云端筑梦的邀请函,心里冒出那点侥幸的瞬间开始,从她决定赌一把,踏这场酒会开始,她就已经输了。
曾婳一坐在沙发上,指尖反复摩挲着手心那片发烫的红。
药没等来,衣柜门半敞着,那件米白色短裙泡泡袖礼服挂在衣架上,裙摆的蕾丝边轻轻晃,像在无声地劝她妥协。
她盯着看了半晌,终究还是起身换了衣服。
黑色礼服裹着的紧绷感褪去,泡泡袖的蓬松让肩松快了些,布料贴着皮肤,带着点凉丝丝的舒服,可心里的
丝却没被抚平,反而缠得更紧了。
拉开房门时,走廊空无一。
一楼宴会厅里的灯光更亮了,曾婳一站在楼梯转角,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台前——池衡正站在大屏幕前,手
里握着激光笔,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全场,沉稳得没有一丝波澜。
他在讲云端筑梦的新项目规划,从建筑理念到商业布局,条理清晰,游刃有余。
台下的频频点
,眼里的敬佩藏不住。
曾婳一看着他,忽然觉得陌生又熟悉。
那个曾经会在她面前会因为几句撩拨就红透了耳朵的甜品店老板,如今站在聚光灯下,成了大公司里能独当一面的掌舵,强大得让
佩服,这两年肯定付出了不少的努力。
视线落在他脸上,似乎用遮瑕做过些处理,红痕淡了些,却仍能看出清晰的廓。
他就这么顶着她的掌印上了台,像戴着枚隐秘的勋章,坦
得让她无地自容。
“你可算出来了。”
一只手突然搭在她肩上,路翊的声音带着点急切:“上哪去了?衣服怎么也换了?”
他的目光扫过她的裙子,又落在她的手上:“手怎么肿了?”
顺着她的视线往台上瞥了眼,路翊忽然压低声音:“他脸上的印子……不会是你扇的吧?”
曾婳一沉默着点。
“漂亮!”路翊冲她比了个赞,眼里闪过点痛快,“早看他不爽了……他没对你做什么吧?不是说喊你上去的是另一个吗?合作谈得怎么样?”
曾婳一摇摇:“合作暂时搁置了。”
她没说池衡的戏耍,没说那些荒唐的恳求,更没说那失控的体和温度。
那些事像团麻,怎么说都不对。
“没心了,我们走吧。”
她扯了扯路翊的袖子,目光再次掠过台上,池衡正好转过,似乎察觉到她的视线,隔着攒动的
,朝她看了过来。
他的眼神很平静,没有了刚才房间里的疯狂和偏执,可那里藏着的东西比任何绪都更让她心慌——是了然,是笃定,像早就知道她会留下,会被这目光钉在原地。
曾婳一猛地别开脸,拉着路翊往外走。
“走这么快嘛?”路翊被她拽得踉跄了下,却还是配合地加快脚步,“……我车还在停车场呢。”
宴会厅的门在身后关上,隔绝了聚光灯和他的声音,却隔不断那道穿透群的目光,像根无形的线,缠在她心上,越收越紧,缠得她喘不过气。
6、母校
h市的梅雨季又来了,曾婳一拉开窗帘,雨丝正斜斜地打在玻璃上,将窗外的景象都晕染成一片模糊的水痕。
客厅茶几上还摆着半杯冷掉的豆浆,是今早柳萌出门前顺手给她热的。回国快一个月了,两合租在这套条件设施都不错的小区公寓里,
子还算平淡。
她弯腰收拾茶几,刚拿起豆浆,手机就在桌面上震了震。
周琳,h市美术学院建筑设计系的教授,她曾经的导师。
“婳一,听你妈妈说回国有一段时间了,最近忙不忙?”
电话那的声音还是老样子,慈祥又温和,背景音偶尔能听到笔尖沙沙声,一下子把她拉回大学肝设计作业的
子。
“周老师?好久不见了,我还好,刚整理完几个设计稿。”
“正好,有个事想找你,咱们美院下午有场优秀毕业生分享会,建筑系这边想请你回来,跟学弟学妹聊聊海外实践和自媒体跨界的经验,你看方便吗?”
周琳顿了顿,又补充道:“下午四点开始,不用太正式,就当回学校跟大家唠唠。”
曾婳一望着窗外湿漉漉的景象,脑子里不由自主地窜出池衡的脸,两年前的分手,那些没理清的绪,跟着这场雨一样慢慢漫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