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庄杳“我还没关车门”的尖叫和严照冰冷的目光里,将油门踩到底欢呼着扬长而去。
“!这小子居然赶肇事逃逸,警察同志,你看看,这、这简直无法无天啊!”啤酒肚原本还躺着,此刻已经震惊得坐了起来。
严照:“你不是脊椎骨折了吗?”
“我,我······哎哟,是有点痛,这医药费得那小子出······”
啤酒肚的话被打断,严照向他伸出手:“手机呢,刚才拍的照片删了。”
“哦,好,好的。”啤酒肚结着答应,手摸向
袋无果后,四下张望,“我手机呢?手机去哪了?我手机怎么不见了?!”
亮绿的超跑在跨江大桥上疾驰,纪龄欢随着欢快的爵士鼓点左右摇晃着脑袋,随手将一件东西抛向了车外,在空中划过银色的弧线,落向桥栏外的滚滚恒江。
庄杳的长发在风中飞舞,她眼睁睁看着纪龄欢毫不减速地来回变道超车,感受到胃在翻滚:“你刚拿到驾照吧?”
“你说什么?风太大我听不见!”
“我说!你,刚,拿,到,驾,照,吗!”庄杳提高音量。
纪龄欢模仿她,一句一顿地大声反问:“你,觉,得,小,爷,我,车,技,差?!!”
庄杳双手拢在嘴边,迎着风大喊:“我是奇怪你怎么还没被撞死!”
“哈哈哈哈!”纪龄欢疯狂地大笑起来,在庄杳的尖叫声中再一次提速,周围的景致开始扭曲模糊,仿佛这辆飙速的车带着他们坠了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时空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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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杳闭上眼睛,在心里反复背诵周千禄和严照的手机号码,她觉得自己估摸着要车毁亡了,死前再复习一下吧。
结果,没死。
那就比死更痛苦了。
拔地而起的百层大厦、千源科技有限公司总部大门,在门童殷切的笑容里,庄杳从法拉利连滚带爬地出来
,跪在地上涕泪横流地呕吐。
纪龄欢将车钥匙扔给门童,小跑到庄杳身边,像哄小孩一样拍她的背:“没事了没事了,吐出来就舒服了,来,纸巾拿着擦擦。”
庄杳接过纸巾擦刺激出来的眼泪,悲愤加:“我怎么还没死啊!”
纪龄欢歪注视她:“咦?难道你想跟我殉
?”
“呵,我跟你之间有吗?”庄杳讥讽地瞥了他一眼,站起身,往公司大门方向走去。
(十一)没有明天
“纪公子,您来啦。”一个发盘起、穿着西服、气质优雅的
似乎已经等在门
有一段时间了,“这位就是庄小姐吧?周总都吩咐过了,我带二位上去吧。”
“好久不见,秘书姐姐又漂亮了。”纪龄欢弯起眼睛,露出蜜糖般的笑容。庄杳冷眼看着他,突然捂住嘴又呕了一声。
兰秘书见状,想去扶她:“庄小姐,您没事吧?”
“庄庄这是怀上了堂哥的孩子后正常的孕吐反应呢。”
兰秘书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察觉到纪龄欢正笑容灿烂地注视她,才勉强挤出笑容,试探着问:“庄小姐,您跟周总······不好意思,我居然不知道周总什么时候结婚有孩子了,居然也没有祝贺······”
庄杳摆摆手,问兰秘书:“你叫他季公子,他的全名是什么?”
兰秘书愣了一下:“纪公子的名字是纪龄欢。”
“具体是哪三个字?”
“额······”兰秘书看了抱着胳膊看戏的纪龄欢一眼,犹疑着回答,“纪念的纪,年龄的龄,欢乐的欢。”
这位庄小姐显然跟纪公子相熟,这个问题是有什么潜在含义呢?不知道庄杳是真心询问的兰秘书还在思考,电梯门开了,就听庄杳齿清晰地问了一句:“纪龄欢,你是不是有病?”
“庄小姐你!”
兰秘书吓了一跳,回看见纪龄欢靠在墙上捂着嘴笑得发抖,笑得她莫名其妙又毛骨悚然。她
吸一
气,做了个请的手势,“纪公子,已经到99层了。”
等纪龄欢走出电梯,她又踩着高跟鞋,追上走的庄杳:“庄小姐,那边是会议室,您跟我来,我带您去休息室。”
“可以先去洗手间吗?我想吐。”
“休息室边上有,您身子不方便,还是走慢点吧。”
庄杳看了她一眼,无奈道:“兰秘书,我没怀孕,我是晕车。”
“晕······原来
是晕车啊。”兰秘书松了气,觉得自己的
也有些晕眩了。
庄杳从洗手间出来,进休息室时,兰秘书已经不在了。
纪龄欢抱着靠枕盘腿坐在沙发上刷手机:“真的是世一酒店楼下,居然还有没被封的高清视频!啧啧啧,好血腥好可怕,我要举报这条帖子。”
“尸体有什么可怕的?可怕的是导致这一切的吧。”
庄杳冷冷地看着纪龄欢,但这个害死郁悯的凶手之一全然没有自觉,还笑着朝她招手:“庄庄,坐下一起吃水果吧!”
一直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他们的男转过身,看到庄杳的样子皱了皱眉:“怎么穿成这样?”
纪龄欢也睁大眼睛:“咦?对哦,庄庄你身上的浴袍是酒店的吧?你不会真的去跟那个凶的警察开房了吧!”
周千禄眉皱得更紧了:“什么警察?”
眼前的两个男让庄杳觉得匪夷所思,他们是想逃避所以转移话题吗?
庄杳生硬地将话题拨回正轨:“死的就是郁悯,警方很快就会核实身份,你们打算怎么办?”
周千禄:“确定是自杀?”
“嗯。”
“你不用担心,我会让把消息先压下来的。”
“周总这话是在安慰我,还是在威胁我?”庄杳怒极反笑,她作为郁悯的经纪,
不得现在就来一批警察把这两个
拷起来带走。
周千禄没说话,倒是纪龄欢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小庄庄今天很不听话呢,是觉得没有了郁悯,就不需要像之前那样脱光了跪下来求我们了吗?真是无得让
心寒。”
“那你想让我怎么听话?一看到你们就脱衣服张开腿求你们我吗?在包厢里我会那样,是因为你们答应了不会碰郁悯,结果呢?到了今天中午,郁悯还在包厢里哭得凄惨,哭完就跳了。
纪龄欢,你们后来到底对他做了什么只有你们自己清楚!”
庄杳的眼眶红了,也许是悲伤,也许是愤怒,这是她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直面这群罪魁祸首。之前她畏惧这些的权势不想牵扯更多,可现在她没什么可担心的,她就是想问个清楚,死个明白。
“你们到底为什么要欺辱他?我是他的经纪,我很了解他,他
缘很好不会轻易跟
恶。事发之前我完全没想过那孩子会跟周总您这样的大
物有什么矛盾,到底是为什么?现在
都死了,周总,您能告诉您到底为什么这么对他吗?”
与绪激动的她相比,
周千禄是那样的冷静,他在床上时的绪都比现在多得多。
他说:“没有为什么。”
“呵呵呵呵······”庄杳捂住嘴,“没有为什么?你当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