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还要等多久?是不是要洗胃?”
“得先让医生检查过。内科在三楼,我带你们上去。”
“谢谢。”
“等一下。”护士递过来包装好的成套病号服,“检查前可以先给患者穿一下衣服。”
“怎么有两套?”
护士的目光扫过恋恋,含蓄微笑:“考虑到其他患者和我们的医生,这位先生最好也穿一下衣服。”
庄杳的脸红成了熟透的番茄。
她之前一心想着赶紧将郁悯救出来,让恋恋找了条毛毯给郁悯裹上就带出来了。
再加上恋恋身上那穿了比没穿还违法纪的一层白纱,在外
眼里她简直就是带了两个
男
夜进私
诊所看病,其中一
男已经昏迷的可怕景象。
一瞬间,庄杳连把郁悯送回世一酒店,让他跳楼重开的念都有了。
幸好这家常有名权贵光顾的私
诊所的护士见惯了大风大
,对此习以为常,体贴地给他们指明了更衣室的方向。
在会所时,庄杳下意识不想过多关注郁悯的况,此刻尘埃落定,该面对的终究是要面对,庄杳抿着唇
自己直视郁悯。
郁悯的两颊泛着不正常的红,嘴唇却苍白如落在泥里的花瓣,庄杳的指尖轻轻拂过郁悯紧簇的眉
和颤抖的睫毛,会是怎样可怕的梦境?才会露出这样不安的表
。
眼泪从眼眶里掉出来,砸在正在给郁悯穿衣服的恋
恋的手上。他猛地收回手,偏看向庄杳:
“老板······你喜欢他啊?老实说,郁哥这张脸没能不喜欢,
居然能长成这样。这是天生的还是整的?希望是整的!”
庄杳白了他一眼:“你嫉妒?”
“这要是天生的,老天太不公平了 !我要是长这样我啥不行呀,早就开个直播捞钱捞到买大别墅了。”
庄杳给郁悯一颗颗地扣上衣服扣子,遮住他身上的痕迹,最后整了整领子:“你有你的辛苦,他也有他的辛苦,他这几年······也走得很不容易。走吧,
椅你推。”
恋恋看着庄杳难掩落寞的背影,撇撇嘴。辛苦能被看到还苦什么,闷在心里没
在意才是真的苦。妈的,真叫
嫉妒啊。
······
郁悯身上除了一些痕迹,只有腹部一大块青紫的淤青格外刺眼,在庄杳强烈要求下,拍了个片子,结果显示内脏和肋骨都没受伤。
想起前几次郁悯背上跟一条条蚯蚓般隆起的丑陋疤痕,庄杳又心酸又庆幸。
但突然她又想起了什么,忍着尴尬问正在写医嘱的医生:“医生,你们这儿有肠科吗?”
“怎么了?”
“我觉得他可能还需要在做一下检查,我怕他体内有异物。”
医生毫不委婉:“之前拍片我叫他们做的全身检查,门和肠道没有异物和其他
的体
,也没有撕裂伤,应该是没有用
门跟
过。”
庄杳僵硬地点:“那就好那就好。”
“但他服用过有刺激神经兴奋作用的违禁药物,你要是需要报警什么的,我可以开伤鉴定。但要打官司的话,可能得去公立医院。”
不愧是私诊所的医生,医术不一定出众,但对于一些流程方面的事
可谓经验丰富。
“那开一份吧,麻烦您了。”
“行,你去外面那台机器结账,第一份80,每多开一份加20。”
“······好的。”
(二十二)朋友的消息
“七、五、零······零?!卧槽,抢钱呐!吊几瓶水够睡我三天三夜了!”
恋恋探过来看到庄杳手上的发票,发出尖叫。
庄杳熟练地抬手捂住他的嘴,警惕地左顾右盼后,狐疑地问:“你不是一晚上四千吗?你们老板给我优惠了四百,收了我三千六。七千五最多睡两晚吧?”
放以前庄杳定然会觉得这么
说话有些侮辱,当经纪
这么久,社
商还是有的。但恋恋自己都毫不在意,没有一点职业自卑,甚至讲起话来不管庄杳“死活”。庄杳觉得太小心翼翼或许反而是一种傲慢。
恋恋眼神闪躲,嘟囔:“我没读过书,算数不好。而且那三千六,到我手上也就是个三位数······”
庄杳一愣:“这么点?钱都给那阿龙拿了?”
恋恋耸耸肩:“他说这叫平台费。”
庄杳无言,本来觉得星耀传媒吃郁悯的回扣吃得够狠了,结果这比星耀还黑。
“那你考虑换个平台吗?或者单?”庄杳问了之前问过郁悯的问题。
“都一样。现在扫黄扫得那么厉害,至少龙哥有背景,不用怕被抓进去。”恋恋露出笑容,“其实陪睡一觉就能赚个七八百我已经挺满足了,赚得比大学生还多呢。”
庄杳立刻没功夫同他了,她装作闲聊般不动声色地问:“龙哥什么背景?”
“咱们会所见得最多的就是有钱有权的大物,我看龙哥跟他们都认识,他们一来龙哥都是亲自接待······”恋恋话音一顿,看了庄杳一眼但没有多问,“反正那些公子哥来龙哥就随便他们玩,他们玩得很厉害,给钱也大方。”
“玩得厉害是什么意思?会有受伤吗?”
“经常有,花姐······就是我们的经理,让我们别怕,她说现在科技发达,医院有了机器什么病都能治好。受了伤是好事,伤得越重那些公子哥赔得越多,下半辈子不
这行也能衣食无忧了。”
庄杳问不下去了,她想,这世道真是疯了。
“但我还是很怕。我去伺候过他们,他们嫌我骚,对我没兴趣,当时我还松了气来着。”恋恋望着天花板笑道,“小时候村里的瞎子给我算命,说我是劳碌命,命里没财,以前还不信的。”
“没财总比没命了好,最重要的是活着,活着才有以后。”庄杳认真道。
恋恋瞥了她一眼:“这话说的,跟我要寻死一样。我可没有想不开,我活得挺开心的。”
庄杳还想说什么,被手机铃声打断了。
“喂,荣娜?”庄杳惊讶地接起电话。
电话那荣娜的声音轻快中带着心虚:“嘿嘿,在
嘛呢?听声音像是熬夜中呀?”
“准备睡了,大半夜的找我什么事?”
“嘿嘿,就是想问问你,明天晚上有空吗?约个饭呗!”
庄杳再次确认
般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大姐,凌晨三点给我打电话就为了问这个?!你发条消息给我不就行了?”
“我发你消息你没回,我才给你打电话的。庄大老板公务繁忙,我也是想早点承包您的档期呀。“
庄杳看了眼手机,荣娜还真发过消息,凌晨一点零五分的时候,可惜那时候她忙着“解救”郁悯没有主意。而且这已经是第二个电话了,第一个电话是在凌晨两点的时候打的。
“真没别的事?”
“没有!你快说呀,明晚有没有空?”荣娜催促。
“荣贵妃盛邀,我敢说没有吗?”庄杳哼了一声,“老传统?你来市找我?”
“嗯嗯,等着接驾吧。”
庄杳又抱怨了荣娜几句,其实她哪是准备睡了被打扰,只是想听朋友哄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