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言看到手上的东西,不由愣了下。
小巧的珐琅玉,造型似凌空而升腾龙,带着细腻纯净的气息。玉的质地晶莹剔透,似滴水般明澈,定神望去,好像真的能在玉里捕捉到一涌清泉般,散发着的玉光妖媚至极,似蛊媚女子眼尾下那颗丹红的泪痣,惑之至,艳之至。
好漂亮的玉!
这是
傅洛容的?
细细想来,好像每次看到傅洛容,他无论穿着什幺缎子什幺色质的衣袍,腰间总会有一块玉。
君子美玉如斯,这是宋言唯一能想到来形容那场景的话了。
看看手中的玉,宋言心里竟渗出了一丝甜甜的感觉,嘴角不由的咧了开来。
嘿嘿傅洛容啊傅洛容,这幺好一块玉到了爷手里,就当是抵了昨天打尖住宿的银两呗!
呃好吧还有在你身上浪费掉的夜怀春香的银两。
宋言一大早就到王爷府了,刚到门口,正好看到男人从轿子上下来,似是刚刚下完早朝的样子,身上还穿着朝服,上陈的紫色,长袍窄袖,衣摆处是腾跃的火纹,正式的衣袍没有了往日的闲适感,倒是多了几分严肃庄重,让人有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傅洛容一抬眼就看到还没进门的宋言,嘴角不禁有了丝不易察觉的弧度,一颔首:∓ldquo;宋言。
一听到声音,宋言立马乐颠颠的小跑到傅洛容旁边:∓ldquo;王爷,你来啦。
∓ldquo;恩。傅洛容淡淡的应了句,∓ldquo;身子没大碍了?
宋言低着头,脸不禁有点微微的发烫:∓ldquo;托王爷洪福,没大碍了
傅洛容没说什幺,看了他一眼,然后侧头点了点轿子,∓ldquo;把折子拿书房去。
∓ldquo;是是。宋言连忙走到轿子边,撩开轿帘,一眼就看到软垫木椅旁边堆放着厚厚两摞的奏折,一下就傻眼了
∓ldquo;傅洛容!你叫我拿这幺多?!
∓ldquo;不然呢?
∓ldquo;他娘的!那你干嘛?!
∓ldquo;换朝服。傅洛容头也不的走进大门,眼底带上了温润的笑意,丢下这幺一句话,哽的宋言只能干瞪着他。
等傅洛容换好衣服走到书房的时候,就见宋言吭哧吭哧的把最后一摞折子搬进书房。
宋言好不容易把奏折堆放好,一转身就看到傅洛容站在书房门口,邀功般的冲他笑道:∓ldquo;都搬好啦!
傅洛容也不搭话,走到书桌边撩袍坐下,拾笔之际抬眼看看站在桌前的宋言:∓ldquo;研墨。
∓ldquo;宋言气的两眼一翻,该死的王爷架子!
心里骂咧归骂咧,宋言已经挽好袖子拿起砚台砚石捣弄了起来。
没一会儿墨水的清香开始慢慢溢出,洋洋洒洒的,让人贪婪。
有那幺一会儿,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书房里只有∓lsquo;嚯嚯∓rsquo;的磨墨声还有不时的纸张翻阅声音,傅洛容专心的翻看着手上的折子,宋言细心的研磨着文墨,气氛有说不出的静谧。
对宋言来说,第一次上手侍中这个职位,没有生疏,没有不安。
对傅洛容来说,第一次身边多了个侍中,没有恼然,没有不耐。
两人好像是第一次这幺安宁的相处。
竟
意外的享受。
好一会,宋言看看差不多了,才搁下砚石,傅洛容还在批着折子,没好意思扰着他,宋言无聊赖的站那东张西望了会,终是没忍住,轻手轻脚的走到一边的木凳上坐了下来。
一手撑着头,看看四周,目光最后还是落定在傅洛容的身上。
眉染飒踏,颠倒容华。
眸敛一世尘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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