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赵启虚假先祖戒律
氏的这层超然身份,在众人之面前扯虎皮拉大旗,让大家知晓,纵使他北玄氏一
脉族道中落,不复当初,但这背后亦有一个随便跺跺脚,神州九陆就能为之震颤
的恐怖强援存在。
果然如他所料想的那般,在北玄泰口中提到‘镇国’姓氏之时,先威道君眼
中的锋芒顿时锐减几分,却是再度重重沉哼了一声,权且用来宣泄他此时内心中
那股勃发而出的不满之情。
「这便是那镇国姓氏所带来的无上威严么?」
深知北玄泰如此一番作态背后用意的赵启心中轻叹一声,暗道:「常说福兮
祸所伏,祸兮福所倚,不想我那日为了应付苍悟,随口而诌的一个虚假身份竟有
这般威势,而却不知这日后若是遇见真正的戒律氏一族又该如何收场……」
想到戒律大佛之赫赫威名连那修为神鬼莫测的神念老儿都得避其锋芒,不由
得暗吸一口凉气,心中生出一股极深的顾虑:「倘如那戒律氏一族真有传言中的
那般可怖,那我须得在彻底露陷之前手中掌控住一只足够强大的支脉力量,这样
纵使日后一朝被人识破,亦有不少转宥的余地。」
想到这里,对于此次出征有着明确目的赵启却是如何也站之不住了,当即对
着身前不远处的庆三皇子祈英拱手行礼道:「景王殿下某家来迟一步还请恕罪!」
而那庆三皇子祈英此时仍在地图之前皱眉沉思,好似未曾察觉出那方才发生
在室内的一应纷乱,直到在他身旁的一位内侍小声提醒之下,这才惊觉赵启竟已
立在他的身前。
「唔,原来是赵卿家啊,过来坐!」
在看见赵启之时,庆三皇子祈英眼眸当中的一丝阴郁雾霾缓解许多,当即命
人在他身旁添置了一把椅子,而后竟当着室内众多镇将帅首的面招呼着赵启在他
身边就坐。
「多谢景王殿下!」
对于庆三皇子祈英的这份厚爱,赵启依旧保持着他那一副雷厉风行的军人作
风,丝毫没有因二人之身份尊卑而有半分谦逊迟缓,这让那本就看中内在品行的
庆三皇子祈英感到十分满意。
待得赵启与北玄泰二人各自在自己的座位上落座之后,庆三皇子祈英便在这
座久经战火洗礼,天下闻名的雄奇城关之上开启了此次战前议会。
「有关此次进军方略,不知诸位爱卿想的如何了?」
庆三皇子祈英威座城关桉首,目视着御下诸人,没有半分赘言,直入主题道。
事实上关于此次进军路线他之内心中已有了一个大概的方略,之所以未在众
人面前直接道出,这一来是眼前时局变幻太快,心中却有不少顾虑,而这二来却
是他想借机探询一下御下众人是否有更好的行军韬略。
「既如此,那么某家就当仁不让了。」
在听见庆三皇子祈英的一番征询意见之后,那代表着神殿一方势力的先威道
君豁然起身,行首稽礼道:「某家认为,吾等合军之力在借道关禹州入主苍州地
界后,理当进军西南三川,大力主攻肃州方向!」
话音落下,庆三皇子祈英还未曾发表任何意见,顿时便见得场面之中那原本
缔属于前三川军镇一方的势力之中引发出一阵不小的骚动。
倏尔,便见着那前三川军肃州镇守兀元德率先站起,驳斥反对道:「殿下,
末将对此持反对意见。」
「哦?未知兀将军反对的理由是什么?」
庆三皇子祈英望了一眼那因被人如此当众驳斥,而面生不豫的先威道君,澹
然说道。
「三殿下,老将曾久驻三川,自是知晓那肃州之地川林漫野,且遍布毒瘴,
根本不利于我等大军在此行进展开,若是在没有充分准备的情况之下贸然深入,
极有可能会受困密林深处,重蹈老将当年孤军深入的折戟之殇。」
前三川烈炎军镇守兀元德这一番深情并茂的反对话语说的是字字泣血,足可
见他当年在此处着实是吃了不少暗亏。
然而那先威道君闻听此言却嗤笑一声道:「大军无法行进展开,只怕针对的
却是仅限于尔等吧,似是我等九峰中弟子,各个修为精湛,不过是区区密林毒瘴
又有何惧之有?」
话语间又把眸中那满是嘲讽之意的目光扫向那一众端坐在室内的前三川军将
首道:「再者说来,我等神殿门徒常年皆修行在高峰密林之间,那肃州之地的些
许地势深林在我等眼中却是有如平地,根本不值一哂。」
说却无视那跃动在三川诸将眼中,越点越燃的滚滚怒火,直接对着那独坐台
首,面无表情的庆三皇子祈英拂袖见礼道:「三皇殿下,本尊认为,正因为那肃
州之地形式如此复杂,才是我等大军的主力重攻对象。」
「说说你的见解。」
在庆三皇子祈英的目光威视之下,先威道君展露出一副成竹在胸的摸样道:
「众所周知,我等出征军力在人数方面与敌对比根本不占任何优势,若是在此之
外的任何地方与敌交战,纵使获胜,难免会有不小折损,而那肃州之地却是一片
险峻山林,我等大军入此之内,无论是攻是守皆可凭借密林之险,无视双方人数
巨大差异,更可凭借于此发挥出我九峰弟子强勐个人战力的最大优势。」
平心而论,先威道君的这番行军方略虽是兵行险招,但却也不得不说是一个
剑走偏锋的奇思妙招,在极力弱化对方优势的同时彰显出自身个体的强大实力,
如若发挥得当确实也能取得一些不俗之战果。
只是很可惜他的这番发表言论并未能取得那以前三川镇卫军为首的一众神王
宫将领认可。
先威道君一番自信满满的话语方堪飘落,却见那此前一直未曾发言的前三川
军东夷州镇帅虞苍松捏着一把嗓子,不阴不阳道:「如此说来,道君这是有意叛
出神殿,另起炉灶了?」
虞苍松真不愧是善使权术的谋场老将,他这看似轻描澹写的一番话语,
却似
一颗惊雷重重炸落在室内众人内心之中,便连那一直垂闭着双目,坐在位席之上
看似已然入定的天苦峰首座大寂真人也是不觉睁开双目,眉梢微皱。
「虞镇将,你这是什么意思?」
先威道君闻此诛心之言亦是当即变了神色,额头暴起一片青筋道:「把话说
清楚了,什么叫某家要叛出神殿,你今日若是不能给个说法,吾定与你在此一决
生死。」
面对先威道君的一番决死威胁,虞苍松怡然不惧道:「哼哼,却要老夫给你
什么解释?你方才自己都说了,要让我等御下数十万不善玄功的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