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一摸;米色毛衣下是那条红色喇叭裤——我
不知道她为什么偏偏穿这条裤,有点紧,包裹着下半身,恰如其分地挤出圆润的
轮廓,我甚至能清晰地看到膨胀在身侧的臀瓣。
我吸口气,紧接着又吸了一口。
「傻样儿!」母亲又在我身上拍了一下。然后,她捏了捏我的脸:「快起来,
起来!」熟悉的清香萦绕周围,让人暖洋洋的,我觉得自己在缓缓上升。几乎下
意识地,我攥住了那只手。我想说点什么,却什么都没说出来。母亲呸了声,没
有言语。于是我一把给她揽入怀中。一汪柔软的海洋,馨香, 温暖。发丝轻抚脸
颊,老二抵触着一团绵软,一股热气流在体内急剧升起,我感到自己胸腔巨大,
哽咽着几乎落下泪来。「干啥喔,」伴随着一声轻呼,母亲扭扭屁股,笑着捣了
我一肘:「外面可有人!」果然,响起了敲门声。我不由一凛。「快起来,拾掇
拾掇自个儿东西,看还缺啥。」
我抹抹汗,喘了口气。
「啥时候了都?」走时她又敲了敲门。
我想应一声,嗓子却干哑地挤不出一个字。
「听见没严林?」母亲索性在门上捶了一拳,「一假期都是这样,真不知道
说你啥好!」听得出来,她很生气。
起来时,母亲已经出门了。在奶奶的唠叨中,我有气无力地洗完脸刷完牙,
再有气无力地吃饭。奶奶说冰箱里有酱牛肉,我没搭理她。玉米红薯稀饭,酸白
菜,半张油饼,这大 过年的,清淡得有点过了头。虽然这样说不妥,但恕我直言,
我七八十岁的奶奶像个闭经期妇女那样表现得过于急躁。电视载歌载舞的,也不
知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在屋里转了几圈后,奶奶突然说:「今儿个剧团休息,你
妈也不在家歇会儿。」说不好为什么,我猛然一楞,险些割着手。
找了个借口,骑车出了门。路正中的雪消得一干二净,但人行道上依旧一片
狼籍。不可避免地,我和机动车们并肩 同行,一路喇叭声不断,我也充耳不闻。
红星剧场果然大门紧锁,火红的条幅和对联都还在,宣传栏上贴着巨大的演出海
报。我也没心思细看,径直往办公楼而去。
楼里空荡荡的,一脚下去似乎都有回音。我小心翼翼。三楼铁闸门开着,走
廊光滑干净,却有种迥异的光,像是库布里克电影里的镜头。会议室、训练房、
棋牌室,统统门庭紧闭,包括母亲的办公室。但有声音,是的,微弱、粗砺,却
实实在在地从办公室门缝里溜了出来。毫不犹豫,我拧门而入。当然,在此之前,
出于礼貌,我飞速地敲了两下门。愣在当场的同时,我看到沙发上坐着的仨一起
抬起头来。一个老头,一个老太太,头发花白(尽管戴着帽子),眼神浑浊,当
他们看着我时,皮肤便似蝉蜕般要从脸上剥落下来。还是母亲先开口了,她撩撩
头发:「你咋来了?」说着她面向长沙发上的俩人,笑笑:「我儿子,正放假。」
屋里弥漫着股烟味。 据母亲说这俩人都是评剧界的老前辈,男的更是平海戏曲协
会会长、省协会副会长。不过磕烟袋的倒是他身旁的老太太,颤巍巍的,却一刻
不停。我坐着也不是,离开更不妥,只好笑笑跑一边玩了会儿电脑。
等送走这俩人,母亲让陪她买菜去。原本我想拒绝,直接骑单车飚回去得了,
但眼前的笑脸却让人难以说出个「不」字来。一路上,包括进了菜市场,到了超
市,我总共也没说几句话。母亲问咋了,我能说什么喔,我说不咋。「哟,」她
白我一眼:「还真是大寿星,真牛气!」
中午母亲忙活了个把钟头。菜香弥漫间,我这再绷着脸也不合适,当母亲变
戏法似地拎出个大蛋糕时,我只好笑了笑。一家人的注视下,我甚至感到脸庞火
辣辣的,似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眼眶里直打转。「咦,这笑得有多难看!」
奶奶直皱眉。
「都这样了还难看?」父亲搓搓手,嘿嘿直笑:「开吃开吃,饿坏了我!」
母亲倒没说什么。她浅绿色毛衣下的肢体玲珑窈窕,说不出有多美。直到切
了蛋糕,她才揪揪我的耳朵:「嘿嘿嘿,咋回事儿今儿个,你瞅瞅你那驴脸,这
都又长大一岁了,当寿星还心烦喔!」
我也不愿意心烦啊。
晚上请呆逼们喝酒,不得不喝,因为邪门的出生日期,这几乎成了 过年的传
统。打饭店出来,直奔ktv.我倒是想搓麻将,但大家说:「时候尚早!」瞎逼胡
闹中,母亲来电话催我回去,我说了声好,就挂了电话。大概有个三四 十分钟,
她又打了过来,我躲到依旧嘈杂的走廊上说:「你烦不烦!」母亲没说话,好一
会儿我才发现她已挂了电话。
在呆逼们的怨声载道中,我打的回了家。父亲睡了去,母亲从卧室走了出来,
见了我也没几句话,态度不冷不热。我想说点什么,却不得不冲向了卫生间。母
亲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最后说:「让你喝,喝吧。」
躺床上再睁开眼,已是凌晨三点。我出去喝了点水,便再也睡不着。转到书
房,瞅了眼电脑旁的相框,插上u 盘,快速点开里面的毛片文件夹。王伟超这傻
逼的存货可谓五花八门,唯一的共同点是,高清,无码。大汗淋漓中,我发现裤
裆硬邦邦的,老二都快捋脱了皮,而胃里像塞了块石头,残余的食物在拼命地发
酵,呕吐物的气息漫过干渴的喉咙,喷薄欲出。我只好跑窗边透了口气。不知什
么时候飘起了雪花,地上己薄薄一层。远处的灯火浑浊得犹如海底的贝壳。我吸
吸鼻子,脸上的汗似乎在迅速冻结。
「咚咚咚」,是敲门声。
「干啥喔?」她问。
我立马回到电脑前,关掉播放器,关掉电脑。闪电一般。可手有点发抖。我
说噢,我说啊,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啥。
「噢啥噢,也不看看几点了?三更半夜的,还以为闹鬼喔。」
我没吭声,就那么站着。窗户还没关,墙上的挂历「哗哗哗」的。
「快睡去,啊?」
我嗯了声,很小,像是说给自己听。
「听见没严林?」
「知道了。」
母亲似乎去了厕所。我瘫到了椅子上。我拿不准该不该关上窗户。
又是「咚咚咚」。
「麻溜点儿,」她挪了两步,很快又转过身来,「是不是胃里不舒服啊林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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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是被父亲叫起的。他把门捶得咚咚响,说起来了。于是我就起来了。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