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好老夫伤势不必多此一举。
”白壑暝道。
“敢问白师兄究竟受的何种伤势?”丁寿很是好以梅退之对白壑暝的推崇老家伙武功绝对是十魔中拔尖的人物什么人能将他伤到如此步。
“与你无关。
一句话险些噎死丁二爷想着老家伙一把岁数权当给朱允炆面子不跟他计较舒口气道:“便是不治病白师兄也可流寓京师小弟可就近照料。
“靠你施舍接济度日么?”白壑暝住酒不饮乜视丁寿。
“师兄在平阳呆了三年平阳卫这三年的军器精良便为山西各卫之冠有此长材何须小弟操心南镇抚司内自会为师兄谋一闲职。
”南镇抚司造出来的东西还不都是老子的这也算肥水不流外人田丁寿暗想。
白壑暝却不肯如丁寿的意“若说制器精巧老夫不如钟师弟论及冶炼之法家传《龙泉百炼诀》的名剑山庄更在白某之上就不到京师丢人现眼了。
素来孤傲的白壑暝竟然对那二人自叹弗如丁寿也觉意外“白师兄不必过谦……”
“据实而言白某从不知谦虚为何物。
”白壑暝舒展了下双臂“况且老夫想换个活法不想再靠打铁度日了。
“但不知师兄意欲何为小弟或许帮得上忙。
”冷面魔儒涉猎甚广堪称行走的小百科全书丁寿可不想这么容易便放过这个宝贝。
“可是想让老夫再欠你一次人情?”白壑暝冷然道。
***
白映葭枯坐床头倚帐默默垂泪。
听得外间房门响动白映葭急忙抹去泪水匆匆迎了出去。
“爹您回来了?”
“你哭了?”
“没……没有。
”白映葭心虚又在脸颊上抹了两把。
“假话从小到大你喜怒哀乐是什么样子我还不清楚。
白映葭回忆起儿时记忆心中甜蜜玉颊梨涡浅现“是女儿什么都瞒不过爹。
白壑暝抬起宽厚的手掌轻轻抚摸女儿被他打出的唇腮伤痕“还疼么?”
“不……”白映葭轻轻摇首似乎非常喜欢父亲大手与自己娇嫩肌肤的触碰举手按住父亲那只手掌使得它与娇容更加贴合闭起眼睛缓缓移动摩挲迷醉其中。
忽然感到白壑暝掌心中升起一团清凉脸上肿痛之感大消白映葭知晓这是父亲在运内力为她疗伤急忙美目大睁“爹您……”
“别说话。
”白壑暝语气很重。
白映葭不再挣扎片刻间面颊上的红肿恢复如初光嫩如常。
“老咯。
”白壑暝颓然倒在椅子上呼呼喘着粗气自嘲道:“一运内力便和要命一样还不如早死了干净。
“爹您何苦如此这点小伤早晚会好的……”白映葭关切之中带了几分埋怨。
“赶早不赶晚怕是夜长梦多。
”白壑暝摆手道。
“可是出了什么变故?”白映葭心中忐忑。
“姓丁那小子要留我为他效力老夫可不愿受这份拘束。
”白壑暝一边咳嗽一边说道。
“不自量力女儿去杀了他。
”白映葭伸手便要去拿宝剑。
“你不是他对手。
”白壑暝连连摇头“况且大家师出同门也不必刀兵相见不如三十六计……”
“走为上。
”白映葭狡慧接口随即一笑“爹什么时候动身?”
“今晚。
“女儿马上准备。
“分头走。
“为何?”白映葭面露不解。
“为父不能长久运功要赖你引开守门的锦衣卫。
”白壑暝安抚女儿。
“女儿明白。
”白映葭坚定点头“可要女儿接应?”
“不必你赶去老房子取一件要紧东西爹脱身后与你在城东七里坡会合。
拍怕女儿肩膀白壑暝难得展颜道:“爹能否脱身可就看你的咯。
白映葭眼波流转莞尔道:“女儿断不会让您失望。
***
月上中天临汾城外七里坡。
一身夜行衣的白映葭心烦意乱坐卧不宁四下张望三更已过仍是不见白壑暝人影。
轻抚手边的一个上锁的长形铜匣白映葭心中不安更加强烈为了给白壑暝创造机会她可是费了大力气在府衙内连放了几处火头搞得整个平阳府衙鸡飞狗跳。
“爹怎么还不来难道他被姓丁的官儿给拿了?”为了缠住丁寿白映葭还在离戴若水疗伤的屋子附件点了一把火可回想起丁寿那如鬼如魅的武功心中还是没底。
“大侄女你下手可够狠的。
黑夜中突兀出现的声音惊得白映葭不轻扭身亮剑出鞘剑指来人。
“是你?!”
“可不就是我么。
”丁二爷现在的模样可以说灰头土脸面上还带着几处烟熏的痕迹。
“府衙可是公廨你放火也该有个节制幸亏没出什么大乱子累得我四脚朝天刚腾出工夫来你也是自作自受白等这么久!”丁寿埋怨个没完。
“我爹呢?可是落在你手里?关在哪里?赶快放了他!”
白映葭连珠般的问话丁寿还未及作答寒光闪动剑尖已至胸前。
折腾大半夜的丁寿此时可没什么好脾气翻腕乌光涌动呛啷一声脆响白映葭长剑断为两截。
“二爷没空跟你胡闹白师兄早已离去将你托付与我随我回去吧。
”屠龙匕点指白映葭丁寿没好气道。
“你胡说!爹不会的!!”白映葭勃然色变怒视丁寿。
“他如今身份暴露担心往日冤家上门寻仇连累到你故而借今夜分头行事独自离去你也不要辜负了师兄的一番苦心。
“不不会的爹还要来取这东西与我会合断不会失约……”白映葭喃喃低语也不知说与谁听。
丁寿长吁口气深感为父不易处处要为儿女考虑走上前道:“你若不信我便陪你到天亮。
不等丁寿走近白映葭突然杏眼圆睁手持断剑抵住雪白秀颈“你别过来我不和你在一起不然死给你看。
“映葭你怎么了?”丁寿见白映葭色语气有些不对状若痴狂忧心问道。
“你在这儿爹不会过来你快走我要在这儿一个人等他……等他……”白映葭眼充满迷乱。
“映葭你……”见白映葭这个模样丁寿如何放心。
“别过来!!”一滴血珠从断剑边缘渗出白映葭提防看着丁寿“我说到做到……爹的女儿……说到做到。
丁寿气得一跺脚“你到底要怎样?”
“你走走!”
对方这个样子丁寿也不敢用强只能期望她自己冷静“好我走你何时想开了便来寻我。
思量一番丁寿将屠龙匕抛到铜匣上“你的剑断了这个留着防身。
孤身软倒在山坡上白映葭失魂落魄自语道:“爹一定会来的会的……”
***
洪洞县。
前几日通奸杀夫大案的热潮还未消退街头巷尾还有人喷着吐沫星子不时议论着。
怀抱铜匣的白映葭容颜憔悴踽踽独行在人来人往的门前大街上。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