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着你,即使听着你娇嗔薄怒,我也万分满足。”
徐子安低声地倾诉着他隐秘的思念。
凤雪舞无声地垂了眸,这份感情,她如果承受得起?
“舞儿,你为什么逃出太子府?”徐子安问。
“只是厌倦了做别人的棋子而已,外边天大地大,为什么非要自己承受那种无法言说的痛苦?”凤雪舞目光悠远,淡淡地说。
“我听说,焰国和凤国因了你的失踪而交恶,想来,不日,凤国的人就会来了。”
徐子安斟酌着词句说着,小心地看了眼凤雪舞。
“来了又怎么样?相互把这件事情解释成自己想象中的借口罢了,国家兴亡的大事,和我这小女子有什么关系?真的发生战争的话,我不会变成众人口中的祸水吧?”
凤雪舞想到这个可能,她的唇凉薄地透出轻笑。
徐子安的目光闪了闪,他低低地问:“你觉得,你该承担什么样的责任?”
“承担责任?我有什么责任?
一个人,她出生在哪里,什么人做她的父母,她有选择的余地吗?
既然把她生下来的人没有征求过她的意见,他们又凭什么要求,被迫出生的无辜的孩子去承担他们应该承担的罪孽?
靠和亲,靠牺牲女儿来求得边界短暂的和平,这是帝王的无能!
这样无能的父亲,不知道富国强兵,不知道励精图治,把和平的希望寄托在我一个女子的身上,你不觉得荒谬吗?
我为什么要牺牲自己,成全这个可笑的愿望?”
凤雪舞想到那晚焰逸天对她鄙薄的言语攻击,全都拜凤国那个老皇帝所赐,她就浑身怒火。
徐子安愕然地瞪大了眼睛,她这样的观点太匪夷所思,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这是依据什么产生的观点。
凤雪舞无语地看了眼他的呆样子,喝了口茶说:“别那样傻看着,我说错了吗?”
徐子安闭眼思量片刻,看着她摇摇头说:“虽然听着很狡辩,可是,又无法推翻你的观点。”
凤雪舞嫣然一笑说:“即使凤国来了人,如果焰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不过,给个相对体面的解释,让他们再送一个公主过来;
如果,焰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那战火就无法避免了,这是弱国无法避免的悲剧命运。”
“如果,这次凤国态度强硬,毫不退让呢?”徐子安认真地问。
凤雪舞有些意外地想了想说:“态度强硬?那凤国的老皇帝苟且偷生,那凤国的太子为人八面玲珑,治国可是一塌糊涂,父子俩沆瀣一气,把个国家搞得一派表面烈火烹油一般的繁华;
倒是还有二哥凤惜尘,他虽然有一定的势力,可是,在父皇和太子的掣肘之下,他无力和焰国抗衡。”
徐子安低低地问:“难道,你不想你的二哥给你讨个公道?我想,如果你不是被逼迫得无法活下去,怎么可能逃离那里?”
凤雪舞哈哈笑了起来,她眯眼看着徐子安说:“你可真是个书生啊,即便是凤惜尘要为我讨个公道,我个人的感觉是——他许多年的韬光养晦,针对焰国的反击大业,此时应该是准备充分了,我不过是他发动反击的借口而已。”
徐子安眨眨眼睛,口吃地看着她,目光竟然显示出一抹淡淡的悲凉。
他低低地问:“你是如此看待他的?”
凤雪舞看着他的情,安慰地笑笑说:“冲冠一怒为红颜,那是书生的意气揣测,古往今来的男子,为了成就自己的政治理想,有多少女人承担了无辜的祸水罪名?
我真的不希望二哥在仓促间为了我陷入危险,生命都是自己的,为什么总是想呵护和改变别人的命运,不好好地爱惜着为自己活下去?”
徐子安有些茫然地看着她,不知道如何再把这次的谈话延续下去。
“我今晚约你来,是有要事相求。”凤雪舞态收了淡漠,变得认真起来。
“你说吧,你知道,我从来都是无法拒绝你的任何要求。”徐子安的色有些开心起来。
“我在外边的车马行,购买了五辆马车,约好明早去提货,这是提车的凭证。”说着取出几张硬硬的提货卡递过去。
徐子安接过来看看,又看向她,等她的下文。
“你明天派人把车驾到你家的兵器行,按照这份图纸细细地把新马车给我改装了,除了牢固的夹层和隐蔽的机关,外表再做旧一些,不要那么鲜亮扎眼,我有批贵重的财物,要从城外运入。”
凤雪舞说着拿起放在旁边的那张她刚刚画成的图纸。
徐子安接过看看,越看越惊,他就一些无法看懂的细节进行询问之后,就把图纸小心地折叠好,收入怀中。
“最多给你三天的时间,给我改装好,把口讯送到四方客栈,会有人到那里接手,你千万不要暴露出和我的联系,不要出现在四方客栈,我不想害死你的。”
凤雪舞抬手抚上他的手背,态郑重地说。
徐子安的脸倏地明朗绯红了,他愣了一下,抬手抚上她的手说:“你把我当盟友,如此的信任,我定然不会辜负于你。”
凤雪舞温婉一笑,感动地看着他:“事成之后,定有重谢!”
徐子安羞涩一笑,满脸期待地说:“重谢?你不会是要以身相许?”
凤雪舞尴尬地笑笑说:“你这书呆子,胡想些什么?我可是倾国倾城貌,绝世绝代姿,哪里会才得了自由,再自己扑到牢笼里?”
徐子安的色有些黯然,他默默地看着凤雪舞一眼。
无比忧伤地说:“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还是不要什么奢望了,我现在就要先收了定金——今晚,你陪我把这大厅里的歌听个一边,一直听到曲终人散,可好?”
酒不醉人人自醉
( )凤雪舞闻言,心底微微一颤。
这个书呆子是在为我而困惑、而愁情满怀吗?
此时她最忧心的事情,已经全部都托付到了他的身上,心自然就放松了许多。
“好好好——今晚我陪你醉酒狂歌,不醉不休!”
凤雪舞豪气顿生,这样悠长的夏夜,正所谓长夜漫漫,满心孤寂,既然有人倾心相陪,她也乐得顺水推船,还他一些亏欠的人情。
徐子安眼中闪过一抹明丽的喜悦,和凤雪舞相视而笑。
他一扫刚刚还浮现在面颊的书生气的拘谨,长臂一挥,拉过身边靠墙的一坛陈年女儿红。
“砰”地一声拍开封口,洒然笑道:“难得今夜和你相聚,这良辰美景、赏心乐事,一时间竟然都有了,人生得此知己,夫复何求!”
浓郁的酒香扑面而来,缭绕不散。
凤雪舞勾唇轻笑,俯身从身前的长条几案下,取出早已经备好的杯盘酒馔,四色果品,置于二人身前的地上。
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子安兄,酒未入唇,你已经醉意熏然了!”
“呵呵,是啊——酒不醉人人自醉!”
徐子安侧头看了她的面颊,只见她眼波流转,明艳不可方物。
凤雪舞笑笑说:“既然酒逢知己,如果是无节制地牛饮,那可是平白地煞了好风景,我们不如来行个酒令?”
徐子安微微一笑说:“莫急,就这样先随意地小杯浅酌,以外边美姬的歌舞来下酒;
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