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淫妇,绿头巾与他戴着,叫老爹怎生做人?”又骂了一声,道:“永福这当死的畜生,做此丧良心之事,日后看你好日子过哩!”翠翠听见了此言,此时心中明白,回房暗暗吊泪不题。
光阴易过,永福与姜氏串了数月,一日望着碧儿说道:“连日家里仆妇丫鬟看见我,俱都色不对,难道他们有些晓的了?”姜氏心慌,便唤媒人,把家中仆妇丫鬟,尽都打发去了。
翠翠在家中,渐渐饭食都无人照应,只得忍气呑声,苦在心中。
又过半月有余,毛则出洋归来,来至家门首扣门。
翠翠打开大门,老爹进来,小姐一阵心酸,又不敢把实言吿诉爹爹,吊下泪来。
毛则只道想他,不以为意。
又见家中仆妇丫鬟俱都不在,便问姜氏。
碧儿道:“如今天热了,我想有人不好,一时你不在家,没的人,我即可不穿裙儿,只着衵衣乘凉便罢了。
等秋凉时候,再寻人不迟。
”说了多少闲话,哄得毛则信以为真,自归房中歇息。
姜氏便对永福说道:“我与你虽然快活了这几多时,终是碍人耳目,心忙意急,不能勾十分尽兴。
如今这老鬼回来,若吃他拿住,你我都是死也。
永福,你便是我心上人了,就依我,同我把你家鬼老子弄死,做个长久夫妻罢。
”永福听了道:“奶奶你忒狠了些!让我推一个干净身子,奶奶你另寻别人罢!”碧儿道:“永福,你敢不依我么?若不依,回三声。
”永福道:“我不依你,你道怎么?”碧儿道:“你到我房内强奸继母,按律上是个甚么罪?你想想看,两件都不便宜。
老实些依我罢!”
永福没奈何,只得问道:“不知奶奶打算如何下手?”姜碧儿眉头一蹙,心生一计,到晚间,把那毛则多劝上几杯酒,吃得醉醺醺,到了床上,姜碧儿反抱定了那老儿撒娇撒痴,淫声浪语。
这老儿迷魂了,乘着酒兴,末免做些没正经事体。
值顽得气喘吁吁,一觉昏睡过去。
姜氏此刻杀气附体,如何能回心转意?她自家立在杌子上,取了一条麻绳,唤来永福。
二人走到老爹面前,将绳子往下一扣,认准颈项,一勒勒下。
毛则此刻二目一睁,舌燥喉干,喊不出来。
意欲把桌子一推,惊醒女儿前来搭救,不期碧儿晓的,早已把桌子搬去。
毛则兀自挣扎,淫妇伸手揪住他的命根,用力一掐,只听毛则“哼”的一声,立时丧命。
有诗为证:
红粉佳人体态姸,相逢勿认是良缘;
劝君休起贪嗔妄,风流莫恋害晚年。
当下毛永福见老爹七孔流血,只唬的他魂飞楚岫三千里,魄绕巫山十二峯。
只听那姜碧儿道:“永福,你同我抬老鬼到井下去乘凉罢!”二人将毛则尸首往井下一丢,方才宽心。
碧儿对永福说道:“若有人来寻老鬼时,但推外出末归,他不见这尸首,便奈何我们不得。
往后你我明为母子,暗为夫妇,快活过日子,岂不是好?”永福道:“外人来寻,尚可推托,若是翠翠问时,又当如何?”碧儿思忖一番,道:“不打紧,我在家时,认得许多做媒的牙婆,教她暗地寻下掠贩的,期定天明,一手交钱,一手交人,把她
卖到偏州远县,永不得回转便罢。
”到了次早,姜碧儿安排已定,掠贩的将一乘轿子,抬至门首,随那婆娘进去,教永福报知翠翠道:“爹爹昨日归家,忽然一病不起,怕是海上中了瘴气,奶奶唤你相帮哩。
”翠翠一听,慌忙出来。
掠贩的在旁,细细一观,见有十二分颜色,好生欢喜。
那婆娘便对翠翠道:“老爹病体沉重,须要照料,我片刻也走不开。
你快收拾了,去东门庙里,烧炷头香,拜一拜佛,祈求老爹平安。
轿子已经备下,你快去罢。
”翠翠听得,赶忙进房梳洗整饰。
最^^新^^地^^址:^^那婆娘一等他转身,即与掠贩的议定身价,教永福在外兑了银两,抬乘轿子,哄翠翠坐下,轿夫抬起,飞也似走。
翠翠自上了轿后,但见轿夫四足齐举,其行如飞。
毛翠翠心里道:“是顷刻就到的路,何须得如此慌走?”却也道是轿夫脚步惯了的,不以为意。
及至抬眼看时,修忽转湾,不是正路,直至江边一个无人所在,掠贩的引到船边歇下。
翠翠情知中了奸计,放声号哭,要跳向江中。
怎当掠贩的两边扶挟,不容转动。
推入舱中,打发了中人、轿夫,急忙解缆开船,扬着满帆而去。
行了一日,天晚泊船。
翠翠被掠贩的纳在船中,一味悲号。
掠贩的劝慰道:“不须啼泣,还你此去丰衣足食,自在快活!强如在家受那继母的气。
”翠翠也不理他,掠贩的逼他同睡,翠翠不从,和衣缩在一边。
掠贩的便来搂抱,翠翠乱喊杀人。
掠贩的恐被邻船听得,弄出事来,忙不迭放手,却去斟来一杯热酒,与他压惊。
翠翠欲待推拒,又怀惧怕,勉强将口接着,被他一灌而尽。
早已天旋地转,不知人事,倒在地下。
掠贩的跳将起来,抚掌笑道:“着了手也!”几个水手亦攒将拢来,乃一伙剧贼妆成的。
将蒙汗药灌倒了翠翠,抬到后舱去。
后面定将一个婆子出来,扶去放在床上眠着。
众贼汉乘她昏迷,次第奸淫。
可怜冰清玉洁之人,零落在狗党狐群之手。
奸淫已毕,分付婆子看好,各自散去。
毛翠翠睡至天明,看看苏醒;睁眼看时,但见一个婆子在旁边坐着。
翠翠自觉阴户疼痛,把手摸时,周围虚肿,明知着了人手,问婆子道:“此是何处?却将我送到那里!”婆子道:“小娘子不必心焦,管取你就落好处便了。
”翠翠道:“继母无故卖我,爹爹得知了,岂肯善罢甘休?”婆子嗤道
公一想,并无实据,便差公人体访。
却说那姜氏与永福自将翠翠卖了,日夜宣淫,声息渐闻于外,邻近人家,亦多疑惑。
这日,公人同着保正,走到姜氏家内,查问其夫因何不见,姜氏答道:“回湖南贩卖药材,出门时元说迟四、五个月便回来了。
”言语支离。
公人查比几次,回禀姜氏可疑。
向公听了,当堂即标朱签,差皂隶立拿毛姜氏、永福,当堂回话。
皂隶拿了朱签,引了地方保正,直奔毛家前来。
那日姜碧儿正在家中与永福取乐,正绸缪间,忽听得大门响,永福问道:“是那一个?”外面保正答应了一声道:“是我。
”永福把门一开,外面又来了二人。
看见了永福,拱一拱手道:“尊驾可是毛永福?”永福道:“在下便是,二位有何话说?”二皂隶道:“奉本主差遣,请毛永福当堂回话!”一面说着,一面取铁绳将永福颈脖一套。
姜氏闻言,裤儿也不及穿,束着单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