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向前走,带离了这个少女。
还有个妹妹,她能活着吗?
事后让人在城里寻寻吧。
同一时刻。
会阴城最内,没有被战斗波及的藏阁里。
许攸不断翻腾着阁中藏书,一身儒衫外,正有一名少年持刀,畏缩缩地躲在墙侧,时刻面对着许攸发难。
而在少年身后,还躲着一名幼女,同显惊耸色。
良久。
“你不会以为,凭把破刀就能威胁我吧?”
“不要过来!”
似乎没找到自己想要物件的许攸,坐到了阁梯处,双眸如勾瞅向了二人,道:“别慌,我是读书人,和外面那些打打杀杀的不同,最讲道理了。”
“来,我问问你们,你们有没有在这里见过一本没有写字,满纸空白的书册?”
“没有!”
少年立道,后方少女也疯狂摇头。
“哎。”许攸旋即叹了口气,手抻膝盖,满是忧愁:“想来也对,那么重要的东西,应该被红花楼主带在身上,是我想多了。”
道完,许攸站起身,以手捋平衣袖,就要离开藏阁。
少年持刀对着他问了句:“你要走了?”
走至门口的许攸,回身摊开手:“这里又没饭吃没酒喝的,你们不走?”
闻言。
躲在持刀少年身后的幼女,柔柔喏喏道:“那我们可以走吗?”
此话说出后,偶有清风徐来。
许攸忽眯眼盯向了幼女,既而又掐指算了起来。
“原来如此!”天机算出后的许攸,回过身形,冲二人问道:“你们叫什么,说实话!不然我一掌拍死你们!”
自以为逃过劫难的持刀少年与幼女,被许攸的变脸吓得一惊,异口同声:“你怎么就突然变脸了,刚刚还说自己是读书人,最讲道理了。”
“呃。”许攸有点尴尬,温文儒雅的脸头一回僵硬起来,道:“你们就没有听说过,读书人最不讲道理这句话吗?咳咳,好了快说,别磨磨唧唧的。”
说着,许攸就扬手欲挥,吓得二人连忙开口。
“棋不痴。”“柳曦月。”
“嗯,没错。”许攸迎面朝天:“天命么。”
少年棋不痴:???
柳曦月更是一脸疑惑。
许攸继而回眸,瞧着棋不痴:“身为红花楼主之子,我理所应当该把你捆给苏青山。”
说着,许攸又望向了棋不痴身后的少女,脸上升起些许愧疚,隐隐侧目不观:“逆天而行之人,我算出来的究竟是天注定,还是人注定?”
踏踏——
许攸负手走出藏阁:“你们两人要死的留下!”
惘然追忆日暮城,二十五弦奏事非。
传送阵法催动,上官玉合眨动剑眸,重回冷冽:“记忆中的那人,很是少年侠气,多少又带点顽皮逗乐,其实很像云儿。”
苏云一惊,张嘴指着自己:“像我?”
像也不像,你比他总归多了些许公子气。
上官玉合作如此想,没说出口,只将手抽离传送阵,走至中央。
未及裹熊,只着单衣的两碗倒扣奶团,于步行间上下颤动,明显在乳摇。
然而,旖旎气氛不得飘散,娘亲就唤了声:“都上来吧,要启程了。”
传送所去之处,蛮族腹地禁地,若木枝。
日暮下。
青衫修士与剑仙娘亲,加上一位擅闯而来的蛮族小鬼,消散在传送阵的闪光中。
醉梦而死的蛮族士卒甚至没有留下尸骸,偌大城池瞬间变为一座枯城,远处荒漠里,银甲红衣的俏将军,手持烈缰,疾行入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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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一方的雍州京都。
夜里依旧歌舞升平,盛世之下是逐渐凋零的假象。
巍峨的皇城大内,红墙碧瓦的太极殿,一袭红衣白发傲然战立其上,浅金色凤眸如睹山河壮阔般,向下俯瞰。
继而她伸平双手,站于殿下的宫裳侍婢,得见此状。
有一人当即上瓦,为女帝褪下衣袂,谨慎得不敢触碰圣人肌肤,将大片上好春色展露在外,期后殿下又有两人手脚麻利迅速地从一方托盘中,取下衣袂,飞向殿檐。
丝滑的绸缎流连过白润的肌肤,仿佛向外倾问道,以千年金缕丝,缎染上万次的绸缎,与风华绝色的女帝圣体比较,谁属骄软。
既后,殿下频繁有宫女带着衣物,挂件跃上城楼。
为女帝梳发盘髻,点绛唇,抹胭脂,画眉撩彩。
缓缓而过,一张国色天香的绝好皎容,变得更发艳冶,银白长发盘作福龙髻,插金簪,步摇戴凤冠,又恰留脑后垂落千丝,侧搭鹅颈处;
其身上单薄红衣已褪,换新衣,係合欢襟束腰,绣凤鸟纹,再内两层一皓裳,一赩醺丹锦宫衣,再外套了一件幕篱似的曲裾长裙,未有开叉,携后再披上冕圣袍服,上绣五爪金龙踏祥云,下吊霞帔金坠,极显皇家气象。
如此过后,宫女又往女帝对叠的袍服衣襟处,挂上压襟玄肩,腰缠帛带,环扣左香囊右玉珏,再挂上凤燎鞭,以及一柄苍黄长剑。
以往女帝更衣,通常来说很简单,披上凤袍即可。
但今日明显与往日不同,早在刻前,女帝化凤直袭凉州,然半刻未过,又见她出现在了皇城大内顶端,宣旨后阁,开库换新衣。
不少跟贴在女帝身边的宫侍,在更衣途中,均是意调不明,品不出滋味。
更不知她们的主子,彻彻底底回来了。
“娘娘这是要去哪?”
不曾叫圣人、陛下,而言娘娘。
出声询问之人,正是为女帝更衣站在旁后,宫中地位仅次于瞿竹的大宫女罗帕。
只是。
瞪地,对于大宫女冒犯性询问,女帝橫地将凤眸侧刮过来,微垂而视,容色不变:“去抚司狱掌嘴百次,自贬入直殿监!”
言语间平平淡淡,饱含无法违逆的气调。
大宫女罗帕听得女帝的话,当即一楞后跪了下去,头磕着殿檐瓦片,红碎了螓额,都未曾求得饶恕。
女帝便挥手驱散所有宫人,抬起展翅凤跟,走至华庭阁顶,闭起眸;随着凉风任意扫动龙袍,于夜里的龙凤鎏金1丽佳人,明艳得不可方物。
漫长的时光,点点过去。
远见一朵白云从北飘至,云上有女仙道姑,手抻拂尘,眉点朱砂记,朦胧圣容,行云而降。
恰此时。
道姑白袜布履着地,女帝遂展开狭长的淡金凤眸,斜斜瞟了眼她。
惊鸿一顾,道姑……亦是苏云的师傅柳舟月,杏眸闪过抹异色,腿儿即弯,甩拂躬身低头道:“罪臣柳舟月,觐见陛下龙颜,千岁万岁万万岁!”
“罪臣?柳舟月,我们相识这么多年,你以为朕真的猜不到你想做什么吗?”
女帝口含天宪,独断圣心,随手向柳舟月丢出一个药瓶:“它能帮你重回同虚,只是心境道伤不可复,你的修行路也就止步于此了。”
手捧药瓶的柳舟月,杏眸薄湿,想了下还是咬紧纤唇:“陛下,还请恕臣拒药之罪,此槛臣想自己闯过去。”
心境道伤哪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