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著慌起来,纷纷拔刀亮剑,尤以那俏丽少女为甚。
还是那个面貌稳重厚实的少年首先发话:“既然师父让我三兄弟去,那就快快动身吧,恐迟则生变。”
那个在酒楼前也说过话的,佩著一把乌黑长剑的英俊少年却是眼睛转了转,问:“大师兄且慢,师父怎麽会让师妹独个在这裡等呢?其中什麽缘故?”
我听了背上顿时直冒冷汗,把那英俊少年心中骂了几百次,忽然灵机一动,道:“那老者激战中用长剑给那老道全身道袍都划破了,恐怕女孩儿去了,不雅吧……”
众人一听也就释然了全往楼下飞奔。
这个喊:“小二,快牵马来!”
那个叫:“师妹勿慌,我们马上就回……”乱成一团。
还是那个英俊少年以指点点我冷道:“你,带路!”
我又吃了一惊,哭爹叫娘:“少侠,我不会骑马呀……牵马还差不多……”
那俏丽少女倒是著急发话救了我:“你还磨蹭什麽啊?要他牵马去?你就不著急我爹吗?”
那英俊少年冷冷看著我半天,最后看了我身上的龌龊赃污的衣服微微歎气摇头后,便向小二仔细问明白了路径和另外两个少年扬鞭快马而去。
当时我心中想起真是后怕,这英俊少年小小年纪倒也真是个厉害人物!
后来那雅间裡只剩下那胸大无脑的俏丽少女,急得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团团乱转,连后来老淫道从外面大街上提气跃进二楼雅间后仍是懵然不觉,后果可想而知……
说完我问怀中听得入了的两女:“你们知道那佩著乌黑长剑的少年看我半天,最后又瞧我衣服歎气摇头是什麽意思呢?喂喂,雪儿宝贝拜託啊……乖女儿在哭呢……是不是饿了呢?别想呆了喂女儿奶吃呀……真服了你呢……”
最后看她俩想了半天,仍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就笑:“行啦!你们母女两个金枝玉叶,都是温室裡长成的绝世名花,从小就是被人呵护关爱著长大的,如何懂得江湖风波,人心险恶?”
祝白雪在低头解衣给女儿喂奶,白衣霜若有所悟,在我耳边轻声道:“贱妾痴长爷20岁,江湖险恶处贱妾真的所知不多呢……”
我爱怜地亲了她一口道:“你现在年轻得哪像白雪儿的娘,青春美貌的倒像是雪儿妹妹似的……”
白衣霜师门绝学“冰心霜气”本来就是绝顶驻颜美貌功,她本来就天姿国色,二十几年前的前榜“天下十大美女”中的名列榜眼第二,再加上我的雨露恩宠滋润,现在和乃女祝白雪在我怀裡就像孪生姐妹一般美得愈发光彩眩目,不可一世。
白衣霜听了我的讚扬又羞又喜,黛眉高挑,美目盼兮,盼得我头晕眼花,如痴如醉。她怀孕中更加十分动情,在我耳边软语相求:“好爷!听霜儿的一回,抱霜儿回房吧……”
我故意捉弄她:“要我疼爱的话就在这裡!哪也不去!”
白衣霜羞得快要哭了出来:“爷忘了一年前爷把霜儿骗上床是说过的话了?爷说疼霜儿今生来世的……现在爷一点也不疼霜儿了……”
既然被打到命门所在,我立刻服输投降:“马上出发,打道回府……”
我拍手叫几个侍女丫鬟全都进来服侍她们回客栈道:“我还有些事情去办,一会再回客栈,回房的时候我可要看到两个宝贝都在床上啊……那时两个宝贝要是有一丝衣服在身上的话,可是要被罚的哦……”
说得两女面红心跳后我满意而起,先踱步下了醉仙楼。
走在长街上环顾四周,熟悉的回忆又是扑面而来,熟悉而且沉重。
抓住了一个小厮问:“小哥,天香阁怎麽走呢?”
小厮恭敬道:“顺著这条街再往前走盏茶时分就到了。”
我给了小厮一块碎银后按路前行。街边华灯初上,繁华依旧。
我负手閒步,片刻间就走到了一片烟花歌舞之地,楼前大匾三个火红大字:天香阁。
门前龟公看见了我急忙上前赔笑:“公子裡面请……”
我点头施然而入。进了大门,只见穿堂到前堂间莺莺燕燕之声,满眼歌舞音乐,一片锦绣繁华。
一个花枝招展的老鸨站在堂下指指点点,忙个不停。
“敝阁新从北地购回一批‘胭脂烈马’……别具风味,公子要不要?”
我摆摆手打断他的话语:“我来这想见一个号‘赛飞燕’的,她在吗?”
龟公急忙回道:“公子您先坐著,我去问问,马上回公子的话。”说完大喊一声“上茶……”,疾步去了。
“赛飞燕”者,当年的“衡山银雁万里飞”柳绦湘是也。一年前我派了几个得力手下四处打探寻觅她的消息,费时一年终于得到了她流落风尘的下落之处。
“恐怕已过去十几年了吧,不知现在她又过得如何?”我心中想。
当年她被道师父破了身子后又淫娱了几日,然后就不知所踪了,后来才知道是老道尽兴后就废了她武功,给卖进了当地的一家妓院之中。
许多年过去了,但我心中的负罪感始终徘徊不去。那时在临死边缘的我还是选择了对命运的屈服和对弱者的欺骗。
“如果不是我,她现在可能早已成为某个大侠的眷属了吧?”我懊悔地想。
果然那龟公把老鸨请了过来,人未到声先到,一阵浓郁的香风差点给我熏晕过去:“这位公子爷好生俊俏的人物!恐怕是初临敝阁吧?奴家给公子说‘赛飞燕’懿红姑娘色艺双绝,可是我家中的头牌姑娘呢……”说著还挥舞著一条大红汗巾简直就如同张牙舞爪。
我斜了她一眼轻挥手中摺扇:“真的吗?怎麽我却听说那‘赛飞燕’已是半老徐娘了呢?”
那老鸨眼珠一转,果然口才了得:“看公子如此风流模样,怕也是做惯了风月之地的大王吧……当然知道这种娇滴滴的妇人才是最最销魂!再说懿红姑娘今年才29岁,更生得像还没出阁的闺女般青春水灵……怎麽就是半老徐娘了?公子真会说笑……”
我也没耐烦和她萝嗦,就起身道:“带路吧。”
那老鸨脸露难色:“本来以公子如此龙凤之姿,天日之表……懿红姑娘是万万不会推拒的……只是……”
我心中好笑道:“你怎麽把讚美九五之尊的话语都用在我身上了?小心衙役捕快听到了!只是什麽?别吞吞吐吐的!”说完变戏法似的从袖子裡抖出一块金锞子在手中把玩不定。
那老鸨看了魂飞魄散,嚥著口水:“不料前几日也是来了位青年英俊公子,似乎以前认识一般,懿红姑娘见到他便抱头大哭,寻死觅活的折腾个天翻地覆。后来两人好了几日那青年公子前天才走,临走时还吩咐我说过几天便回来给懿红姑娘赎身呢……两人如此光景,懿红姑娘怎麽还会再接客呢?我的好公子……”
我心中一动问:“可是一个佩著乌黑长剑的青年公子?”
老鸨睁大了眼睛看我:“原来公子也认识啊……那就好办了……”
我把玩著手中金子心中如电盘算:“这个‘丰如玉,剑若游龙’萧自桥,几年不见还是那般厉害,我找到后他居然也找到了,只怕手下能人异士皆是不少……”
我转身对老鸨道:“你去对懿红姑娘讲,就说她师兄派手下来接她了,她还会不见我吗?”
老鸨听得一头雾水,又看看我手中金锞,终于咬牙快步上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