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了他的全盘计划。
「如此沉不住气,成何大事?」吕冀随意摆了摆手,吩咐道:「把消息封锁半个时辰便是。
」说得轻巧!这宫里不知道有多少人是各路权贵布下的棋子、眼线,岂能隐瞒得住?可事已到此,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吕巨君忍住气,对张恽道:「那几位中常侍呢?」张恽忙道:「具瑗已然伏诛。
唐衡、左悺两人被擒,这会儿关在偏殿。
徐璜在玉堂前殿,也已经被关起来。
只有单超暂不知下落。
天子的近侍都在此处,唯有……」他小心看了眼吕巨君的脸色,「……中行说逃脱,如今正在捉拿。
」吕巨君厉声道:「怎么会让他逃了?」「那贼子鬼得很,一看风头不对,就从桥上跳下。
」「昭阳宫的内侍呢?」几名内侍连忙跪下,「小的在此。
」「知道怎么说吗?」「小的明白。
」吕巨君略一点头,然后对张恽道:「宫里的情形呢?」「依照许参军的吩咐,自宵禁开始,宫里便许进不许出,眼下并无异样。
」「守紧宫门,把现场保护起来,天子近侍、宫中侍女,全部关押到西阁。
除了这几个,再找几个听话的,对好口供。
有敢乱说乱动的,立刻诛杀!半个时辰之后,召集朝中重臣。
再等一刻钟,引大司马车驾入宫——务必不能错了顺序!大司马必须在群臣看过现场之后再出现!还有!「吕巨君厉声道:」不惜一切代价抓到中行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吕巨君一项一项吩咐完,等张恽逐一记下,才转身对吕冀道:「侄儿先去北军大营。
此间事宜,请叔叔作主。
此女是今日之事关节所在,叔叔切不可……」「还用你说!」吕冀不耐烦地打断他,「赶紧去吧。
」第八章程宗扬紧紧捂住赵合德的嘴巴,身上的内衣已经被冷汗湿透。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此时就在自己眼皮底下,正在上演一场弑君的大戏。
他昨晚还想着秦桧等人杞人忧天,结果仅仅隔了一天,天子就已经横尸宫中。
吕氏下手这么快,这么狠,完全出乎自己的意料。
藻井下传来一声冷笑,吕冀声音响起,「你们退下吧。
」四名内侍放下肩舆,与众人一起退到殿外。
寝宫内只剩下张恽。
吕冀抬起手,张恽连忙上前,半跪在肩舆旁,扶着吕冀起身。
吕冀道:「张恽,我们认识有不少年头了吧?」张恽弯着腰道:「回大司马,差不多二十年了。
」「你觉得这位赵昭仪姿色如何?」张恽谄笑道:「大司马既然看中,当然是好的。
」「让你说你就说。
」「以奴才来看,此女的姿色在南北二宫,当属前三之数,比起董昭仪年轻时候,也毫不逊色。
」吕冀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往床榻上瞥了一眼。
刚才还英姿勃发的天子,此时已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刘骜仰面倒在榻上,空洞的双眼对着上方,以他下身为中心,身上、褥上、榻上……无不溅满了触目惊心的鲜血,宛如一片血泊。
吕冀的目光在天子的尸体上一扫而过,然后盯住榻角的友通期,流露出毫不掩饰的欲望。
张恽尖声道:「赵昭仪,还不过来服侍大司马?」友通期双手抱着肩膀,赤裸的身体不停颤抖。
她眼睛瞪得大大的,那张俏脸像白纸一样,毫无血色。
吕冀双肩一振,甩开大氅。
然后解开衣物,随手扔到地上。
张恽在后面一件一件拾起来,小心放好。
吕冀狞笑一声,张手朝友通期抓去。
友通期目光呆滞,眼中全无神采。
但被吕冀抓住的刹那,她身体猛然一颤,接着不顾一切地朝天子扑去,凄声道:「圣上!圣上!你醒醒啊!醒醒啊!」友通期手上沾满了鲜血,却紧紧拉住天子冰冷的手臂,不肯放手。
吕冀对她凄惨的哭叫声充耳不闻,狞笑从后面抱着她的纤腰,然后挺身而入。
「啊!」友通期痛叫着被他撞得向前扑倒,整个上身都伏在天子的尸体上,鲜血立刻染红了她的双乳和玉颊。
吕冀得意地大笑起来。
殿内的灯火不知何时熄灭了几盏,衬着满目的鲜血,金壁辉煌的寝宫仿佛像血腥的魔窟一样,变得阴森可怖。
男人放肆的笑声,女人哀痛的哭声,回荡在空旷的宫殿内。
曾经的天子此时举着双手,扭曲的面孔似乎透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赵合德觉得自己要疯掉了。
刚才她还从心底羡慕不已的天堂,转眼变成了人间地狱。
那个代替自己入宫的「赵合德」刚才还在与天子鱼水尽欢,此刻却在血泊中无助地蠕动着,她抱着死去的天子,一边痛哭,一边哀求着他醒来。
泪水从她沾满鲜血的脸上滑落,宛如两行凄艳的血泪。
在她身后,一个男人狞笑着挺着身体,一边在她臀后粗暴地奸弄着,一边抓住她散乱的长发,将她娇嫩的玉颊按在那具冰冷的尸体上。
「看清楚些!这就是你的靠山!」吕冀嘲笑道:「好一个九五至尊,天子陛下,如今是什么?一个死人!哈哈哈哈!」「圣上!圣上!你醒醒啊!」「小美人儿,你的圣上已经死透了。
嘿嘿,你看他眼睛睁这么大,这叫死不瞑目啊。
来,给侯爷浪一个,让你的圣上再看你最后一眼……」「哈哈哈!小美人儿,你这下边干起来可真快活!夹得侯爷好生舒服!刚才你的圣上干得也这么舒服吧?哎哟,你这小骚洞差不多都被灌满了吧?让侯爷把那个死鬼射到里边的,都给你刮出来……」一想到她身体里面还有着天子的精液,就被另一个男人强行侵入,赵合德心口就像被撕裂一样,痛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同时还禁不住一阵阵的作呕。
她闭上眼睛,一边默念着黄庭经,一边乞求上苍,让自己从这个可怕的噩梦中快快醒来。
程宗扬搂着赵合德,丝毫不敢稍动。
他现在已经明白过来,旁边那道小门,肯定是被宫里的奸细堵上的。
他们既然已经知道这道小门的存在,说不定会上来搜查,到时自己可就插翅难飞了。
友通期的哭声越来越凄惨,宛如啼血。
程宗扬听得大为不忍,她可是自己送进宫里的,而且人又天真善良,如今遭受大难,自己就这么看着,实在太不爷儿们了……程宗扬忽然蹦出来一个大胆的想法,此时殿中只剩下吕冀和张恽两人,如果自己出手,有八成把握能在外面那群内侍冲进来之前制住吕冀。
然后可以把吕冀劫持为人质,带着友通期和赵合德离开……他转念一想,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这都是什么鬼主意啊?下面可是弑君的现场,自己这么冲下去,等于是高呼着「我是凶手!」,直接就成了最大嫌疑人。
就算能劫持吕冀,也是揽火烧身。
何况身边还有个赵合德,一旦她的身份曝光,自己浑身是嘴都说不清,连带赵飞燕恐怕都要被赐白绫。
他狠狠心,不再去看友通期凄惨的模样,目光在殿顶四处逡巡,试图找出一条生路。